第11章 剑鸣心劫[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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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喧闹得仿若真空天下，一丝多余声响都无，唯有那呜哭泣咽的风声以及本身短促慌乱的呼吸声清楚可闻。他缓缓站起家来，双腿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警戒地环顾四周，入眼尽是怪石嶙峋，那些石头仿若被封印千年的狰狞兽影，张牙舞爪；古木参天，富强枝叶层层交叠，将那本就微小的月光切割得支离破裂，洒下的光斑碎乱无序，好似一双双幽森鬼眼，在黑暗中窥视着他这个不速之客。“我竟跑到此处……”林风喃喃自语，声音出口刹时便被谷壁撞出连续串覆信，仿若无数个本身在这空旷山谷中一同低语，心底不由得出现层层寒意，直冲脑门。

不知这般夺命奔逃了多久，直到镇远镖局那映红半片天的熊熊火光全然隐没于身后浓稠如墨的夜色，那夺命追魂般的追杀声也垂垂消弭于耳畔，仿若一场可怖恶梦终究暂告段落。林风那紧绷到极致的身材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地，双手还是像钳子普通紧攥着那半截断剑，指节因用力过分而泛白，仿若要嵌入剑柄当中。他大口大口贪婪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灼烧感，盗汗自额头滚滚而落，如麋集的雨滴，异化着簌簌而下的泪水，在沾满灰尘的脸上冲出数道蜿蜒泥痕，狼狈至极却又透着一股绝处逢生的坚固。

面前豁然一亮，却非柳暗花明，而是一潭喧闹得仿若灭亡深渊的幽潭。潭水茶青幽深，仿若一颗庞大而通俗的眼眸，悄悄凝睇苍穹，披发着丝丝幽冷寒气，仿若本色化的怨念。潭面却无涓滴波纹，仿若一面庞大的平镜，倒映着那诡谲夜空，透着令人胆怯的死寂气味。潭边耸峙一巨石，仿若从太古便扎根于此的洪荒巨兽，石上鲜明插着半截剑身，剑身古朴厚重，流转着幽微暗光，与林风手间断剑仿若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现在遥遥相望，隐有丝丝微光相连，仿若血脉照应。

苦战正酣，林风一个分神，肩头被利刃砍中，鲜血飞溅。他咬牙忍痛，抽身退至一块巨石旁，背倚巨石暂作喘气。此时，脑海忽现一精美剑招，仿若剑中灵识指引。林风不及多想，依式挥剑，顷刻，剑鸣啸天，光芒大盛，一道凌厉剑气仿若长虹贯日，径向敌群冲去，所经之处，黑衣人如纸糊般被扯开防地，惨叫连连，死伤大片，包抄圈竟被扯开一道口儿。

天气渐亮，日光洒落，照见疆场惨烈。林风体力几近透支，脚步踉跄，手中残剑光芒微小，仿若将熄烛火。环顾四周，黑衣人还剩十数人，却还是虎视眈眈。林风晓得本日凶多吉少，却不甘认命，紧攥剑柄，哪怕一息尚存，也要拼个鱼死网破，让这些刽子手支出代价，哪怕魂断此处，也不让镇远镖局之名蒙羞，复仇执念支撑着他在存亡边沿苦苦挣扎，等候那或许永不会来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