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页/共4页]
“小棠……”
一抹神伤从水瑟的眼中闪过。半晌后,她又坐回七弦琴前,抚得一曲,曲声轻巧,激昂,自始至终没有点滴哀伤。待最后一个琴音落,水瑟苦笑道:“这曲子,原是水婳姐交我的。”她的目光落在七弦琴上,“就连这琴,也是她临终前,留给我的。可我……”
云沉雅一愣。半晌,他垂眸道:“不想逼,可我不得不逼。”
水瑟道:“小丫头嗜睡,便让她多睡些。”又想起方才阿玥看着阮凤的神采,不由问,“你感觉……她如何?”
“甚么?”
“不怨了。”舒棠摇点头。过了半晌,她又撅着嘴,嘟囔着说:“我打从一开端,就没想要生你的气。但是厥后你,竟然拿阿谁,还问我说……”
马车内焚着檀香,杜凉闭目养神半晌,悠悠开口:“她还是不肯见我?”
水瑟一笑,她眸光一动,看向候在亭外的阿玥,又柔声道:“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舒棠闻言,不由愣怔:“云官人?”
“少爷?少爷来了。”阿玥垂下头,目光却忍不住往阮凤的脸上瞟。
“厥后你走了,我也怨过一阵儿,想着你要真返来,我就再不理睬你了。可我没出息,现在你真返来了,我还是想,还是想陪着你。夏天摘桃子给你吃,到了夏季,就帮你晒被子。”
云沉雅摇了点头,抬眼看向她,目光又不自发落在她衣衿口洁白的肌肤。失神半晌,他沙哑着声音道:“没事,不疼。”
水瑟伸袖在琴上一拂,抱琴而起,将琴递给阮凤:“七夕是水婳姐的生辰,也是她的祭日,过两日,你帮我把这琴还给阿棠吧。”
阮凤沉了口气:“娘亲也莫为当年之事过分烦恼,毕竟逝者已矣,不管是水婳姨,还是鸳鸯姑姑,都是仙去之人了。”顿了顿,又道,“倒是前阵子,娘亲说想见阿棠……”
阮凤一怔:“娘亲?”
云沉雅诧然,侧目看向舒棠,点了下头。
“嗯?”
前襟敞开,暴露刻薄的肩膀,胸膛处得空的肌肤。舒棠见了,顿时心跳如雷。她通红着一张脸,一手扶着云沉雅的右肩,一手将药粉洒在伤处。
阮凤没有答话。
云沉雅晓得她指的是月事带的事,脸上也微微一红,却又轻声解释说:“我……这些事,我不太懂……”
“阿棠?”水瑟一怔,昂首看向阮凤,“她还好吗?”
水瑟闻言,倏然起家:“如何会?!”
舒家小棠拿着伤药罐子,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她的耳根子发红,好似映在窗棂的绯色霞光。云沉雅的脑筋有点浑,半晌,他才低低“嗯”了一声,身后去解腰带。
阮凤在竹席上屈膝而坐,道:“我惦记取七夕将至,娘亲有事叮咛,以是提早两天过来问问。”
可云沉雅已然夺了药罐,敏捷将药粉洒在伤处。他咬紧绷带一端,单用右手将绷带的另一头绕过左肩。包扎委曲,都再没让舒棠靠近。
云沉雅往墙上一靠,吐了口气:“枫儿资质极好,今后,他另有很多任务去承担,他肩上的担子也会很重。若我现在不逼他,今后又当如何?”
“我照着父王的意义,与娘亲说了。”
水宅外,有一辆马车停在街口不远处。阮凤从水宅出来,沉了口气,上了马车。
水瑟看了阮凤一眼,感喟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娶正妻,也好歹纳个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