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页/共3页]
眼风相接,舒棠一愣,那锦衣公子也是一愣。斯须,舒棠朝他点点头。锦衣公子又怔了一下,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来。
舒棠昂首一瞧,赶紧应对一声:“曹大哥。”便往楼梯口挤去。还没挤到,她内心忽地动了动,蓦地回过身去,只见不远处的四方桌旁,有个锦衣公子怔怔地立着,看着她。
舒家小棠为莫非:“没、没如何好。”
云沉雅道:“若现在便以真脸孔示人,贸冒然行事,今后怕会举步维艰。”
舒棠抱着酒,朝云沉雅躬了躬身,算是号召。她道:“云……云公子,我传闻你要买这酒水?”
舒棠一听便愣了,不知怎地,感觉这语气熟谙。她默了一默,接过那锭银子后,又从腰间摸出一把碎银,数了半晌,递给云沉雅。她乐呵呵地笑道:“也成,不过这锭银子太多了,我给你打个半数。”
云沉雅又抿了口酒。面带东风,唇角含笑,思路翻上跟斗云,一飘飘了十万八千里,压根就听不见司空幸说甚么。
白贵“啧啧”两声:“方才那买酒女人一来,你瞧他这副丢了魂儿的模样。说好听的,他爱好净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刺耳的,就是贩子间土里土气的官方女人啊。也难怪公子畴前没遇过入得眼的。倒也是,宫里的女人,美则美矣,都太砥砺了些……”
云沉雅挑起折扇,转了几圈,直接往桌上“啪”得一炸,淡淡道:“我却不知你一起南下,本来心机全用在这类处所了?”
白贵正说到兴头上,没重视那声音的泉源。被这么一问,他兴趣勃勃地持续:“照明天的景象看,本来至公子爱好这一口啊。”
听了这话,白贵和司空幸都愣住。
舒棠赶紧点头。
舒家小棠想了想,便诚恳道:“我家开小堆栈,畴前也做酒水买卖。我爹爹年纪大了,这两年腿脚落了弊端,我便替他出来跑买卖了。”
白贵被惊吓,直接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大、至公子……您回神儿啦?”
云沉雅站得远,瞧不太逼真。可他看得久了,楼里喧哗便尽数化去,人来人往似也寂静,只要一红裙女人,恍若分花拂柳而来。
实在重遇舒棠,司空幸内心也欢畅。但是他对云尾巴狼有积怨,白贵问起这话,他便不肯帮云沉雅解释。瞟了尾巴狼一眼,司空幸咳了两声,道:“不知少爷如何对待这桩事?”
桌上三人,除了司空幸,另两人均被云沉雅这阵仗惊住。司徒雪沉得住性子,白贵却不然,吞了两把口水,就往司空幸身边凑:“至公子这是……魔障了?”
云沉雅沉默一阵,却问:“你如何,做起酒水买卖了?”
司徒雪道:“为何?”
司徒雪点头:“不但如此,部属方才还听曹升唤她小掌柜。想必沉棠酒的酿酒人,就是她。”
她手里的酒坛子,上面粘着四方红纸,红纸正中间书了一个“棠”字,是沉棠酒。
白贵惊得一抖,则差没下跪叩首。
云尾巴狼内心百味陈杂,接过那坛酒的刹时,如同在某个夏天,接过一个女人用攒着的铜板给他买的桃子。他朝中间使了个眼色,司空幸站起家,摸出一锭银子要给舒棠:“舒女人酿酒也不轻易,我们哪能白要女人的酒。”
舒家小棠上二楼结银子去了。云沉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愣然坐下。扬开折扇来扇风,又合上。端起茶盏来饮茶,再放下。最后持了酒杯,连饮了好几口。甘冽酒味缭绕在舌尖,云尾巴狼走了神,唇角渐渐浮起一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