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3页/共4页]

此书一出，因其文风地痞得很含蓄，骚动得很天真，当即兜售一空。不管是壮丁铁汉，还是老幼妇孺，纷繁趋之若鹜。

瑛朝天子昭和帝，领着两个小皇子，上南俊国来转悠。

舒棠躲在桃树后偷窥。

他家闺女儿点头如捣蒜。

身后的青衣小童看到这厢风景，却“哧”得笑起来。

舒三易这厢虽生财有道，但他也晓得见好就收的事理。得了一笔银子，他便在京华城以西的棠花巷子开了一家堆栈，顺道卖老酒。几年后，堆栈多请了几个伴计，小日子也过得殷实了。

舒三易见女儿这般模样，便凑上去问出了何事。舒棠好不轻易缓过劲来，这才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

墨衣小童一愣，弯起嘴角。

两个小皇子也喝酒，酒酣胸胆尚开张，二人中便有一人站出来，说要下台去献艺。

传闻中，这英景轩对外名声好，实际上倒是个坏透了的主儿，且从小好色，色胆包天。

舒三易洋洋洒洒地将大皇子批得一文不值，最后总结三个字：小色胚。

提及来，此书的执笔人不是别人，恰是舒家老先生舒三易。

臣子们给君主算了笔帐。说是构筑宫阙比面子，国库的银子尚且撑得住，但有一个题目却非常要命。瑛朝天子后宫美人三千，宫女上万，这一点倒是南俊国不管如何也比不上的。须知南俊是小国，都城京华城，人丁不算济济，未婚妙龄女眷更希少。

公子有绝色，名唤云沉雅，打头一遭在大街上露面，便把京华城第一俏公子阮凤的名号挤了下去。

好半晌，大伙儿才反应过来，皆从地上爬起来，说要把方才那只兔崽子给捉返来。不想这会儿，倒是九岁的大皇子摆了摆手，有模有样道：“算了，一个小傻妞。”

墨衣小童目色流转地看着她，抿唇一笑：“英景轩。”

宫人愣愣地点头，却又见英景轩高深莫测地摸了摸面庞，舌头舔唇，勾出一笑：“小色胚？小相公？”

有一名姓舒名三易的卜卦先生路过皇榜，很有感悟。

再看这墨衣小童，手持双刃，比划得有声有色，可不就是宫中侍卫？

可或许是缘分，或许是报酬，恰好不巧，舒棠便赶上了在这个当口，与那云沉雅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一干宫人傻了眼，唯有二皇子幸灾乐祸。

舒三易原是个落第秀才，做了算命先生后，卜卦全凭着一张嘴胡说八道。舒棠这厢进宫，他觉得有十两纹银可领，便没再出去摆摊子。现现在，家里的积储已用光，揭不开锅了。

八月大，他学说话，打头一句念的是“小妞”；周岁时，他抓周，笔墨纸砚神兵利器中，他挑了个香粉帕子；三岁时，他扎马步，稳不住身扑倒小宫女，还留着哈喇子香了一口；五岁他上书院了，认了没几个字儿，便拖着太傅给他念一首淫词，名唤《小桃红•春情》。

舒棠将这话当作耳旁风，一门心机惟寻个结壮的婆家，浑厚的夫家。

当夜，一样烦恼的另有一人，便是舒家老先生舒三易。

舒家父女一起顺风顺水地过了十一年。这年，舒棠终究到了十七岁，恰是出嫁的好光阴。

舒三易有一回上街，瞧见云沉雅，也是看傻了眼。

墨衣小童眼睛眨了眨，目色流转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