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3页/共4页]
司空幸揣摩,唐玉选了这么一处楼子藏身,有种最伤害的处所就是最安然的处所的意义。大略是因他晓得云沉雅狡计多端,逃得远,不如逃得妙。
南俊国不比大瑛朝,即便云沉雅权力再大,因不是本国人,做起暗事来颇受人脉与环境的限定,不比方亦飞唐玉这等地头蛇来得流窜自如。此番,他用了足足蒲月,才查得唐玉的踪迹,必须的确保万无一失。
云沉雅清平淡淡地看他一眼,漫不经心肠说:“我们来南俊的目标,可还记得?”
司空幸领了命,方要退下去摆设,但是转念想起另一事,又顿在原地,犹疑着开口。
斯须,开戏了。楼子里本来透明的烛火尽数燃烧。幽幽的光芒里,只见得楼下有一小厮提着瓜子儿茶水,穿越在看客之间。司空幸目色一凝,走到云沉雅身边,低低说了句:“就是他了。”
火线,云沉雅略回过甚,目色凛冽如同寒刃,直将他的话头堵截。司空幸骇怪地谛视着火线,而在这骇怪中,又带了些许骇然。云沉雅的周身,像是披发着一股寒意。这股寒意,不但令他这个禁军保护惶恐,连略通人道的两只小獒犬也伸直在原地,再不敢挪动半步。
大瑛朝位于神州大地的中间,幅员广漠,北有窝阔国,南有南俊国。司空幸这会儿提及的是北荒的事,他们身在南俊国,相离万里。
云沉雅眸色一深,没有回话。
云沉雅将手中匕首往地上一扔,朝那些个黑衣人道:“把他带归去。”
虽则司空幸早做了心机筹办,但听了这话,他仍不由退了半步。汤归现在在舒家堆栈,而棠花巷子里,早也有了汤归的人。若要抓住汤归,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斗,不免会伤及无辜。可云沉雅说的不择手腕,清楚是起了杀心。
俄然间,楼子高低无声无息的呈现数名黑衣人,纷繁朝西角包抄而去。那小厮倒也夺目,见这情状,仓猝将身子一矮,似是藏到了桌下。楼子里太暗,小厮这么一矮身,便不见了踪迹。
他沉吟了半晌,只答了声:“部属领命。”
云沉雅看他一眼,倒没跟他计算,只皱眉道:“如何回事?此人竟不是唐玉?”
可此言出,云沉雅似是不闻,一脸舒畅地瞧着戏台子上的郎情妾意,嘴角的笑意倒非常稠密。司空幸见状,也不再多言。他走到侧窗口,见那小厮移到了一楼的西角,便抬手一挥发了个表示。
司空幸一晃神,赶紧也从临街窗口翻身跃下,筹算去追。可他走了还没两步,便被数名黑衣人拦住来路。司空幸技艺虽高强,但要斗过十数人,也需花些工夫。他唯恐那小厮逃远,非常焦急。所幸这时,他这边的黑衣人也从楼子里出来了。
话未说完,蓦地顿住。只见方桌前空空如也,临街的窗口敞开,而云沉雅早不知去处。
顿了一顿,云沉雅忽地轻声道:“三今后,不管容任何手腕,抓住汤归。活得捉不到,就捉死的。”
这一夜,又逢天机楼出戏,里里外外都是人潮,伶人们还没出来,茶馆两层便坐满了看客。云沉雅坐在二楼的一个隔间内,摇着扇往楼下看。司空幸立在他的身边,将茶馆中的摆设与他大抵说了一通。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司空幸便道:“大、至公子……瑛朝以北的窝阔国,已于克日整军,想来是要假道北荒,入侵我大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