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页/共4页]

他们走得仓猝，连话都没说，等清闺反应过来，容屿等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北风凛冽，梅枝摇摇，她在原地愁眉不展，心就像被匕首来回的划过一样，痛，肉痛，师父又曲解她了，师父必定又曲解她了，如果说之前拥抱赫连驿，他半信半疑，那此次送酒无疑就是证据确实，师父约莫已经敲定了她的心机。

这皇上挺风趣的，大过年的还在叹东叹西，赏花也没有半点花咏，罢了，既然他在赏花，她就送他一联，正应时宜，她把春联拍在墙上，接笔回道：小苑春回，莺唤起一庭美人，看池边绿树，树边红雨，其间有舜日尧天。

她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清闺的母亲住在城北冷巷的白家庙，人称穆竺夫人，本年三十四五的模样，这个穆竺夫人来头不小，是前监察刺史的长女，因为庶出不受宠，十六岁便嫁刺史的部下，谁知命不好，才两年就丧夫守寡了，那年清闺才几个月，还没驰名字呢。厥后几经周转，她mm被选为贵妃，得了宠，穆家一干人全都受了恩德，为官的为官，封地的封地，就连她也被封为贞德夫人，走路有人扶，出门有坐轿，那景象要多风景有多风景，看得人都妒忌。可惜好景不长，还没享用几年先皇俄然驾崩了，新上位的储君名叫璃浔，年青气盛，手腕暴虐，他不喜好穆家，就死力减少穆家权势，除了穆太妃没动过，其别人等全数撤职弃用，穆竺夫报酬人寡淡，不喜好与人争辩，也就趁机搬到白家庙度日，没想到这一住就住了七八年。

看她犯孩子气，穆竺噗嗤一笑：“没反应过来的事还多着呢，比如你的年龄也不小了，来岁怕是该找个婆家了！”

吃过饭，母亲说要打理些年货，清闺拿出笔砚，列了一大张清单，不出一日，一一办齐，乐的母亲都忍不住夸了她：“不愧是容屿教出来的门生，说话办事就是不一样，还是你姨母目光好，拜了大学士为师。”

穆竺约莫也问不出甚么，就啐道：“你这妮子，甚么时候跟娘说话也掖掖藏藏的了？年龄不大，心机倒是挺多，容屿常日都是如许教你的？”

“哎呦呦，一句一个师父，叫的也不害臊，长年离家的人公然不如野生的，看的娘都悔怨了！”穆竺说话酸溜溜的，稍后又道：“你也说了，那是在宫里头，现在这里只要我们母俩！我是你娘，有些事你不跟娘说，还能希冀跟谁说呢？罢了，不说也没干系，你从师也有八年了，遵循太学的规定，来岁也该出师了，出师今后容屿不再是你师父，你爱坦白就坦白吧？”

大家间最大的悲剧就是，表情再不好，第二天还是会持续到来，并且还完完整整分毫不差，她卧着懒得起床，还是母亲再三呼喊她才作罢，起来后，内里下了一场大雪，雪花漫天飞舞。她安步在雪舞中，望着家家户户的红灯、鞭炮、孩童的嬉闹，不由得悲从中来，她伸手接着雪花，雪打在冰冷的手心，化了，再也找不到了。

师父！你写春联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可曾想过我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