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铁路[第2页/共2页]
一年多以来,连遭拂逆,客岁为了随班祝嘏,碰那么大一个钉子,已经尴尬,本年又有丧子之痛,并且载澂之死,流言甚多,说他生的是杨梅恶疮,遍体腐败,不成救药。
第三条就是这条唐胥铁路,光绪三年由开平矿务局呈请修造,几经周折,直到光绪六年,方准兴工,自唐山煤井到胥各庄,全长十八里。
但是,这条铁路,不准用机车,只准用驴马拖沓,以是洋人叫它“马车铁道”,视作天下交通异景,也传为中国的一个大笑话。
醇王在他的书斋“陶庐”设席接待。书斋设座,只算便酌。陪客亦仅一名,是惠亲王奕绵的小儿子贝子奕谟。
园中匾额,大半出自他的手笔,他是醇王最靠近的一个堂兄弟,特地邀了他来作陪,便有不拿李鸿章当外人的意义在内。
李鸿章双目倏张,眸子一动不动地凝睇着,顷刻之间想通了。
李鸿章便不再在朝房里坐了。他也不到军机处,独自传轿出宫。出宫却不回贤能寺,先去拜客。
十年的光阴,冲淡了爱子夭逝的哀思,她只记得二十年前,他们“小哥儿俩”赛如一母所出的兄弟那样地敬爱。
“为来为去为争饷!”酒量极宏的奕谟,欢然引杯,“究不如向此中讨糊口为妙。”
又因为恭亲王对宗子深恶痛绝,怕他身后草草,特派外务府大臣替载澂经纪丧事,照郡亲王的仪制治丧,统统用度都由外务府开支。
“是啊!中堂如果为人骂一声窝囊,那不是一世英名,付之流水?”
李鸿章说道:“这几年我挨了很多骂,倒还没有人骂我窝囊的。如果明知是个吊死鬼骗局,伸着脖子往里头去钻,不太窝囊了吗?”
这在李鸿章看,是件耐人寻味的事,是不是慈禧太后对恭亲王怀着疚歉,借此表示弥补?而恭亲王又是不是领这份“美意”?都难说得很。
倘或未办电报,个把月不通动静,臣真不敢设想,本日之下会成如何样一个局面?”
“说得是!”李鸿章的笑容收敛了,“就是这一层难办。唐山至胥各庄这一段铁路,不过十八里长,当时已费了好些力量。”
第二条是由英商怡和洋行策动的,在光绪二年形成一条由吴淞口到上海的淞沪铁路,搭客载货,买卖相称不错,但是仍然有人以为是“妖”。
奏对到此,时候已经很多,并且话也说到头了。因而李鸿章跪安退下。
“这话如何说?
李鸿章所提到的这条铁路,在中国事第三条。
辇毂之下,出此怪物,群情骇异,言路大将上折严劾,步军统领衙门,从速勒令拆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