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宗社大计[第2页/共2页]

若论皇室的溥字辈，除了载治的两个儿子，别的就更冷淡了，惇王向来是想到就说，不问结果的脾气，而这一说刚好逢合着慈禧太后的本意。

世人一时沉默不语！

恭亲王出班奏道：“臣觉得立嗣之时能够暂缓，何况皇后已身怀有孕，可等皇后临蓐以后，按照男女再作定论。”

如许过了半个钟头，才见他仓促出殿，回到外务府朝房，用蓝笔开了一张名单，起首是近支亲贵：

然后是军机大臣、御前大臣、外务府大臣、南书房翰林、弘德殿行走的徐桐、翁同龢等一共二十九个，算是皇室的“一家人”。

慈禧转回身对恭亲王说道：“六爷身为皇室亲王，也是辅政大臣，对这决定大清续统如此严峻之事为何沉默不语？”

他的语气未完，惇王便紧接着说：“溥伦、溥侃不是宣宗整天子的嫡曾孙，不该立！”

站班迎候的王公大臣，跟着两宫太掉队了西暖阁，由惇王领头行了礼。慈禧太后未语先哭，她一哭，慈安太后天然更要哭，跪在地下的，亦无不唏嘘拭泪。

两宫太后并排呈现，一式黑布棉旗袍，光秃秃的“两把儿头”，没有花，也没有缨子，眼睛都肿得杏儿般大。

这一说，慈禧太后放下李德立进呈的，“六脉俱脱，酉刻崩逝”的最后一张脉案，渐渐收了眼泪，看着养心殿的总管寺人说道：“都出去！”

在理应当如此，因为宗社大计，生民祸福，就在她这句话中定局。

一旦天子驾崩，第一件大事就是翻开这个“金匮玉盒”，但是同治天子无子，大清朝父死子继，一脉相传的天子系，到此算是间断了！

这时恭亲王才想到，恰是该本身说话的时候了。

寺人宫女，一概躲避，西暖阁内就是荣禄为两宫太后密参大计。

恭亲王奕欣再次上前奏道：“皇后出世之期想已不远，不如秘不发丧，待皇后临蓐后，如生皇子则立为嗣统、如生为女，再立新君也不迟。”

这时的西暖阁，已换了个模样，一片玄素，点的是胳膊般粗的白烛，光焰为门缝中钻出去的西北风，摇摆得不断。

不消说，这是筹议嗣立新君。匆急之间，不知如何定此大计？亦没有暗里筹议的能够，拥立固然是从古以来保繁华的绝好机遇，但却苦于无人可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