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出嫁[第1页/共2页]

光是这个马队，就把六七十岁的老头子，看得不住点头，说是“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趟见！”

等把持节的正使、副使迎入大门，正厅前面另有班人在跪接，那是崇绮的夫人瓜尔佳氏和她的小姑子、儿媳妇。皇后却不在其内，要到纳征的时候，方始露面。

开端几天，阿鲁特氏如芒刺在背，食不下咽，半年下来也风俗了，但为了不谦让母亲久立，一顿饭老是吃得特别快，无法每顿总有二三十样菜，光是一样样传奉上桌的工夫，就颇可观。

“趁这几年，还没有到七老八十，牙齿没有掉，路也还走得动，能吃多吃一点儿，能逛多逛一逛，好好儿享几年清福吧！”

在慈安太后和天子看，这天然是不以“息一息”的话为然。

“这十一年，经了多少大事！”慈安太后是欣喜多于感慨，“现在能够息一息了！”

“也要能承平才行！”慈禧太后说到这里，便望着天子：“今后就希冀你了！阿玛说你天生有福分，必是个承平天子。”

当然，皇后是除了二厅，步门不出的，半年当中只出过二厅一次，是纳彩的那天。这天是第二次，由宫女陪侍着，出临大厅受诏。

等进入大门，随即奉入正室，独住五开间的二厅，同时内有宫女贴身服侍，外有乾清宫班上的侍卫守门，稽查门禁，极其峻厉，特别是年青男人，非论是如何样的嫡亲，都难进门。

“儿大不由娘！你这么说，我这么听，将来看你本身吧！”

人不老，一住进那处所也就老了！

眼中恍然如见的，是如许衰朽迟滞的气象，鼻中也仿佛闻到了陈腐肮脏的气味，慈禧太后忍不住大摇其头。

“是。”天子很恭敬地答道：“儿子不敢健忘。”

“当时也不承望能有明天！”慈禧太后摸着额上的皱纹，不堪感慨地说，“一晃眼的工夫，来岁又该是酉年了！”

想到慈宁宫，她就感觉讨厌，那是历朝太后养老的处所，一瓶一几，永久不动，奉侍的寺人也是所谓“老成人”，不是驼着背，就是迈不动步。

在他们酬酢的那半晌，大征的仪物聘礼，已经安设伏贴，正中一张桌子，供奉着朱缎金字的制敕和使臣的龙节。摆布两张长桌，一张空着，一张陈列仪物，二十匹骏马，则如朝仪的“仗马”普通，在院子里相向而站，帖然不动。

每天两次“尚食”，皇后独据正面，食品从厨房里送出来，由丫头传送她的长嫂，长嫂传送母亲，母亲亲手捧上泉，然后侍立一旁，直到膳毕。

让慈禧太后感觉不入耳的是最后一句话，莫非本身真的看起来老了？当时就恨不得拿面镜子来照一照。

秋风一起，宫里上高低下，精力格外抖擞。慈禧太后亲手用朱笔圈定礼部尚书灵桂、侍郎徐桐为“大征礼”的正副使，讨个“桂子桐孙”的吉利口采。

在内里，崇绮要见女儿，亦不轻易，数日一见，见必恭具衣冠。她的母亲嫂子，倒是每天见面，但如命妇入宫，奉养皇后。

刚好外务府送来了粤海关监督崇礼进贡的大婚贺礼，因而两宫太后将那些多数来自西洋的奇巧珍玩，细细赏识了一番，重拾话题，俄然谈到了在热河的旧事。

一到长春宫请过了安，天子把这天召见军机的景象，都说了给慈禧太后听。谈到一半，慈安太后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