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圣心[第1页/共3页]
“公主,彻夜皇上歇在永凝宫了”,夏菱说道,周池羽嘴角微翘,不在乎地说道,“晓得了,你把那碗雪梨银耳汤给父皇送去,便说是本宫听的父皇本日咳嗽,特地亲手做的”,
“抬开端来”,周池羽低头看着夏菱惶恐失措的脸,哈腰作势扶她,浅然笑道,“夏菱,你是本宫信得过的人”,
周池羽袖中的手指微颤,脸上却愈发滑头,灵动的眸子古灵精怪的闪动着,“父皇,朝儿说过,女官过问朝事,朝儿才学为何不能为大周所用?”,
未几时,夏菱返来复命说,“公主,皇上都饮了,直道公主孝敬,脸上欢乐的很”,周池羽嘴角微弯道,“归去罢”,
天子眉间伸展,眼带宠溺地笑道,“女儿家心机最是难猜,朝儿要难倒朕了”,周池羽害臊的侧过身去,细声细气地说道,“朝儿给父皇请过安,这便归去了”,
“这些折子都得看完”,天子揉了揉眉心,神采倦怠,他本就长年有疾,每到暮秋便更是疲惫,烛火摇摆着,面前都有些发黑,
“再好好找着,给本宫查细心了”,周池羽说道,“是”,夏菱答道。
天子沉吟,倒是她说言,皆是在理,不过到底念在李承前忠心奉养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以是不免两难。
天子抬手拂过她的头,叹道,“可惜!可惜!朝儿若身为男儿身,定是我大周之福!”,
“不如,不如朝儿念给父皇听罢”,周池羽顿了顿,说道,天子捏着鼻梁,阖着眼,淡然道,“也好”,
天子抚掌笑道,“朝儿自幼跟在太后身边,才情学问应得你皇祖母十之五六,仁儿、越儿但是望尘莫及了”,
周池羽微皱了鼻子,脸上暴露些不欢畅,偏过脸不睬天子,“小孩脾气,还生朕的气了?”,天子抬手捏了下她的脸,笑着说道,
让天子每次歇着,伸手捧的茶盏,温度都是方才好,虽是应太后之命,让李承前在殿外奉侍,现在倒是叮咛道,“下去,让李承进步来”,
“是”,夏菱应道,给中间的夏纱使了个眼色,让她谨慎奉养,别出了岔子,夏纱胆战心惊的跟在周池羽身后,见她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华宫观。
朝儿顿了顿,语气有些急地说道,“父皇,当年太后摄政但是如何?”,天子哑然发笑,别说端若华当年摄政,就是端若华回宫后,先是明里暗里的震慑李承前,制止他随便收支承德殿检察奏折,接着是各种手腕,把李承前身后的寺人派系,清理了绝大多数。
李承前拉帮结派,追求谋私,查阅奏折,干与朝事,天子如何不知,畴前他缠绵病榻,没心力过问,并且李承前不但奉侍过先帝,更是从小奉养他长大的,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菱不敢托大,忙的起家,跟在周池羽往回走去,“前些日子让你找的东西,找到没有?”,周池羽问道,“奴婢找遍了梅苑都没有”,夏菱回道,
这一击敲山震虎,不但让李承前不敢向天子哭诉,更是战战兢兢的,经心奉养天子。
“父皇歇会罢”,周池羽扶着天子侧躺在榻上,明黄龙袍铺着,曲着腿,暴露堇色绣龙靴子,眉眼倦怠,
周池羽不动神采,恭敬的把奏折一本本理好,念给天子听,再将奏折和紫毫递给天子,由他批复,熔化的烛油滴滴落下,宫女把灯芯挑了又挑,夜,渐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