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辛娘[第3页/共4页]

如果在五皇子刚薨的这个节骨眼上娘娘再去推人，恐怕会有相反结果。

但是她不敢。

古大伴看了看她又瞅了瞅付巧舌，没再说甚么，只推开雕花门扉，站在门口道：“陛下，该是用茶了。”

辛娘叹了口气，越想越感觉这事必然不成。

这些事情付巧舌能想到，她一个在宫中十来年的白叟怎能够想不到。

付巧舌垂下眼眸，心想扫洗处也是不错。

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女人，还未及笄便父母双亡，弟弟又生了沉痾，她为了弟弟入了宫，甚么都不会，能来坤和宫不过因为色彩好些。

罢了……如果实在走到那一步，她就当用命给弟弟换回了治病拯救的银子，否在她在巷子里还不知会碰到甚么样的事，想想也不算亏。

四月十四这日，气候已经回暖，各宫都送了新衣，小宫人们也跟着换下沉重的棉袄，穿上浅碧色的褙子。

她尚且年幼，年初里对婚丧嫁娶都一知半解，若不是从小跟着母亲打理家事，恐怕这小半年她带着抱病的弟弟都撑不过来。但是她再懂事，也不过金钗之年，说这些实在有些早了。

付巧舌清算好表情，昂首轻声道：“既是主子娘娘叮咛，奴婢自当从命。”

她只是站在那边，颤抖着双手，听冯秀莲道：“回古大伴的话，秋女人本日不太利落，只能让小宫人过来服侍陛下了。”

宫里衣裳不经穿，为怕污了朱紫眼，几日便要浆洗。夏季还好些，到了夏季里酷热，袄裙穿不了月余就要退色，穿上去暗沉沉的不甚都雅。年纪小一些的宫女子，便老是盼着换季送新衣。

孙慧慧用力点点头，一本书翻得哗啦啦直响。

转眼就到了四月十五，这一日下午冯秀莲早早便过来领人，先让付巧舌跟孙慧慧沐浴换衣，又找了一身绣花格外新奇的藕荷色袄裙让付巧舌换上，这才把她们领到偏殿等。

把这差事办好吧，尽她所能跟小丫头们都讲清楚了，将来如何，只能看她们的命了。

更有甚者，她比付巧舌晓得的还多些。

当时的陛下，也不过弱冠之年。

可如果她去试过以后触怒陛下和娘娘，她也一样活不下去。

辛娘的确不知如何答复，最后只淡淡道：“陛下喜好懂事听话的，在这宫里，最要紧的是诚恳，晓得么？”

付巧舌笑笑，接过便当真干起活来。

可她却不敢说。

她脾气不好，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忍着气说：“萱草姐姐……这……我们真是挤不下的。”

萱草也不算笨拙，本日冯秀莲一番话她也是闻声了的，既然这两位小宫人都有大造化，跟她们挤着住几日也无不成。

也只能如此了，付巧舌冷静把小承担放到柳木箱子上，然后便坐到榻上。

萱草是隆庆三十八年入宫，之前是坤和宫的粗使宫人，厥后她被同屋欺负时被辛娘看到，求了冯秀莲要到了身边。

想好以后，付巧舌又有点担忧。

这事明摆着成不了，她还一门心机惟着当上娘娘如何穿金戴银，年纪不大，志向倒是不小呢。

付巧舌一听，内心格登一下，一阵寒意窜上心头，令她有那么一刹时想要头也不回地跑走。

她听冯秀莲说现在最小的九皇子刚好十二岁，最大的皇长孙也已经八岁了，虽说在皇家如许的事非常常见，但付巧舌之少幼也确切是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