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拿人[第1页/共2页]

沈阔当即点了七个侍从寺人，命徐公公：“调两个认得那奴婢的，领了他们在针工局和巾帽局四周搜，搜着人直送司礼监。”

苏禾乜了秀吉一眼，“那日我和有德公公分头去送的衣裳，我去储秀宫给苏美人送马甲，他去长春殿给吉嫔娘娘送吉服。”

“我隔得远，哪儿听得见，反正不是功德，八成是获咎了主子娘娘。”

这时，东直房里，秀吉俄然来了一句：“诶？苏禾不是三日前同有德公公去长春宫送衣裳了么？有德公公都站出来了，苏禾你想当缩头乌龟啊？”

为首的恰是沈阔，他未戴头冠，一身香色飞鱼过肩曳撒衬得他有点女相，加上脸白，五官清秀，便显出一类别样的病态阴鸷，而他身后两个寺人，比他年长，却恭恭敬敬跟在他摆布。

林姑姑眼风一扫，又一个年青寺人低头走出来，约莫双腿发软，几乎没跌一跤。

“是，咱家这就去办！”

一双双眼睛齐齐朝苏禾看来，那眼神仿佛在催她快走，恐怕受她的扳连。

林姑姑一走，她们又叽咕起来，苏禾从不参与出来，可她发觉荣儿这个常日话最多的人，今儿也一言不发，只不断做活儿，将两条彩线和银线拧成一股。

绣工们也都放下绣花针，苏禾等人放动手里的彩线，一齐凑到支摘窗前或门口，伸长脖儿往外望。

林姑姑再摆布张望了几眼，没见荣儿，忙扯了扯身边一年青姑姑的袖子，悄声命她去厕轩寻荣儿。

“咱家本日不是来吃茶的，”沈阔低眉睥了眼徐公公，“近五日，你局里去太长春宫的宫人都有谁，随咱家走一趟。”

话音未落，忽听得外头喊：“司礼监来拿人了，司礼监来拿人了！”

像往安静的湖水中砸了块大石。

四位绣娘在宫里有些年初了，认得沈阔等人，此中一绣娘白了那奴婢一眼，“还说风凉话，把稳把你们拿了去，那可真是有去无回咯！”世人闻声这话，又都不敢出声了。

苏禾见她弄错了，该当再加一股青金线，四股拧作一股，不然绣出的彩凤羽毛上没有光辉，她因而轻拍荣儿的手臂想提示她，话还没出口，荣儿忽“啊”的一声站起来。

她超出那乌压压的一片人，独自走向沈阔，不敢抬眼，怕与他对视，沈阔也认出了她，目光却一如既往的冷，问徐公公，“另有人么？”

秀吉正打络子，手上缓慢地挑线，“呵！想是昨儿头归去大内送衣裳，那阵劲儿还没畴昔。”

徐公公拂尘一甩，翘起兰花指导着四周几个少监、办理和姑姑，大声道：“闻声沈公公的话了？近五日去太长春宫送衣裳的奴婢，都站出来，随沈公公去司礼监！”

这时林姑姑过来了，她在门口掀起半边帘子，向里肃道：“没个正形儿，主子跟前也如许谈笑？也一惊一乍的？我原叫你们少吃寒凉之物，免得肚子疼，做活儿时总要出恭，有人不听劝——”

紧接着，徐公公命林姑姑等三位姑姑，领着七个小寺人出门寻人，待人走后，局内才闻得机杼之声。

这些人，真是恨不能她死！

荣儿惊骇地四下看了眼，“我……我要出恭，”说罢失魂落魄的，快步往门口走去……

在绣娘滚滚不断的话语中，苏禾得知沈阔是内官监一小小办理，确切不是要紧人物，可司礼监提督寺人沈莲英认了他做干儿子，便他的衔儿不高，谁见了也不敢不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