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茬[第1页/共2页]

当时苏禾和赵毓贞等人在东直房，按姑姑的叮咛，捻线打络子，这时一个奴婢打帘出去，禀报导：“姑姑，苏美人身边的王姑姑过来了，问您常服做好了没有，苏美人急着穿。”

如此，王姑姑也没再不依不挠，她向林姑姑走近两步，摇点头，语带奉迎的，“唉，新来的都如许不顶用，辛苦姑姑您调度她们，我呢，也归去同我们娘娘说，不是针工局怠慢，是那奴婢传错了话，秋衣你们渐渐缝制，我们娘娘不急。”

林姑姑面色微变，将手里做了一半的香包丢开，举步往门外走，刚好王姑姑也朝这边过来了。

她转过身，在世人或嘲笑或核阅的目光中，迎着骄阳往针宫局外走……

屋外，林姑姑闻声几句，气得帘子一掀，把眼一横，“如何，也想跟着去罚站？”

她竖起耳朵谛听，听她们语带机锋地客气了好一会儿才说到闲事。

东西两排直房里的寺人宫女们闻声这话，齐刷刷看过来，但怕引火上身，只一眼又都敏捷别过甚去。

“如何分歧端方？昨日那件小葵花马甲也送去苏美人过目了，她说绣花太老气，我们总不能把绣花拆了再绣，只好重做一身，这不正赶着么？紧赶也得半个月，现在天儿还热，你们主子又不急着穿秋衣。”

她们见两位姑姑站在梧桐树下说话，那王姑姑正面对东屋门口，苏禾得以看清长相，此人三十来岁年纪，梳戴狄髻，外罩老绿花鸟纹圆领对衿衫，底下暴露一截同色长裙，面庞圆润白净，眼睛却很夺目，仿佛在猗兰馆外见过。

王姑姑惊骇她的眼神，不敢再逼迫，只道：“那听姑姑您的，就命她在北中门站到太阳下山吧，晒晒日头，吃点儿苦才长记性，打呀骂呀的就罢了。”

“昨日你送去的马甲，苏美人究竟说绣花老气，还是衣领上的镶滚色彩老气？”林姑姑半偏过甚瞅她。

立时，屋里鸦雀无闻，世人都低下头用心做活儿。

几人都笑了，她们明白这话的含义，是说去大内送衣裳的差事该落在她们头上了，然大家虽内心都打着小算盘，面上又假装不在乎的模样，相互谦让着，仿佛这活儿已经是她们的了。

宫里品级清楚，分歧位份对应呼应的例菜例银，每季分得的衣裳数量也分歧。向来主子们拜高踩低，得宠的娘娘们遴选了不要的，便给不得宠位分低的，至于合不称身好欠都雅，那针工局可不管。

苏禾回声，当即放动手中金线，低头掀帘出门……

林姑姑微微一笑，命有德公公，“送王姑姑出门，”其他一句也不肯多说，回身往东直房走……

“姑姑，今早我见赵秀士的常服都送到了，我们主子的却还没做好，如许不大合端方呀。”

而此时直房里，世人的心机已不在手上，六七双眼睛直往外瞟……

荣儿嘻嘻笑，“以是才说人不要太冒头了，要冒头也得背后有人撑着呀，不过……今后姑姑总不会再用她了吧？”

“呵，你不来倒挺好，”林姑姑走向院子里的梧桐树。

王姑姑不如林姑姑资格老，见了她，遥遥便陪着笑问好，“姑姑迩来好啊？”

林姑姑微愕，那马甲昨儿退返来时苏禾说绣花老气，她不能拆了重绣，也不好随便丢弃，便命小德子送去孙选侍了。

王姑姑面色微僵，指着苏禾，“姑姑调度出来的好人儿啊！”

“绣花老气？我们娘娘可没这么说，她说的是领緣上那圈儿小葵花镶滚的色彩老气，这个还不轻易，你们用嫩色的丝线再绣一层，盖畴昔就是了，这会儿该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