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宫宴(七)[第1页/共2页]
这雨断断续续下了整整半个月,到中秋那日,天还是阴沉的,局里给每人发了两个大月饼,苏禾不舍得吃,用碟子盛着放在柜子里,想等某一日受罚挨饿时再拿出来,谁知除结局里,另有人给她送月饼。
酒足饭饱以后,她便趴在桌子上睡了。
从乾五所到顺贞门不算远,走了未几会儿,天气渐明,路上还遇见了几个调班的寺人,都来向沈阔问候,未几时达到顺贞门,刚好宫门开启,守门的羽林卫认得沈阔,也不必查抄腰牌便由他们出了门。
他们早说好的,沈阔助苏禾插手皇后的寿宴,以后便与她再无干系,苏禾也不是厚脸皮的,既商定好了,今后也就不会再去胶葛他。
那边厢,苏禾不知沈阔他们在编排她,一人吃得不亦乐乎,这时又有一簇满天星升起,在空中炸开,苏禾吃着点心看焰火,才终究有了些庆贺生辰的欢愉,实在今儿也是她的生辰,只是与皇后同一日,犯了讳,她不敢说。
一小寺人又为沈阔斟了杯,连连拥戴道:“生得好只是一条,最要紧是知冷热会疼人,总不能受了主子的气,转头再受女人的气。”
当日下值后,苏禾回屋取下那支用菩提珠镶的钗子,把珠子扭下来仍串回击串上,衣裳也换了洗洁净,统统又回到原点。
“哎呦,快快快,快同我们讲讲,见着皇上了么?皇上长甚么样儿,但是放焰火了,我夜里仿佛闻声了!”世人都围了过来,苏禾这便将宴会上的事儿遴选着讲了几件,天然也讲了“有一名美人没吃着席,因主子们压根没往她桌上摆酒菜,”逗得几人大笑。
“不必你夹。”
“娘娘嫌吉服上的斑纹不好,叫我重绣,待绣好时已过了时候出不了大内了,娘娘怜我辛苦,便领着我去见了回世面。”
待出了门,便各自分道扬镳,一个回内官监,一个往东去针工局,两人默契得像从不认得,半句道别的话也没说。
将要中秋,天转凉了。
人群外,赵毓贞端坐在小桌前理线,脊背挺得笔挺的,仿佛很不屑,实在却竖起耳朵把每一个字都听出来了。
“不必管我,你们持续,”沈阔在南炕上坐了,几人在沈阔面前哪敢斗牌,恐怕他按宫规把他们抓了下属礼监鞠问,便都陪笑着把椅子搬到沈阔身边,围着他坐下,道:“主子不玩儿了,主子陪沈公公说话。”
想着她?是想毒死她吧!
苏禾才不听他的,非给他夹菜,每样夹一点儿把他全部碟子都堆满了,就是要让他尝尝被逼迫的滋味儿。
“可不是。”
苏禾嘲笑一声,“扔了喂狗吧,不不不,狗也不能喂,怕把狗吃死,劳烦公公想体例摒挡了它。”
另一个将本身才斟满一口也没喝过的酒献上去,“公公如何不在那屋里吃酒呢?这儿也没有下酒菜。”
“从速闭嘴吧你,宫规不准主子们暗里结对食,沈管明知故犯的人么?你呀你,就该把你剁了拿油盐炒了当下酒菜,您说是吧沈管,不过说来也是,端方虽有这一条,到这几年好似放开了,传闻安乐堂的掌事,那浑身尿骚味儿的福贵都跟浣衣局的一个搅一起去了,好些人晓得也没人过问,我们沈管有一个又甚么要紧?”
“站住!”沈阔抬眼,目光冷冽如刀锋,“海嬷嬷命咱家今晚管着你,你就得待在咱家眼皮子底下,莫非还要再闯一回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