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剖白[第1页/共2页]

“娘娘？”苏禾目光殷切。

沈阔眸光渐深，望了苏禾好一会儿，最后只道：“咱家只是个寺人，跟着咱家没好了局。”

沈阔忙跪下叩首，“娘娘有甚么话，主子洗耳恭听。”

“娘娘甚么都比她好。”

苏禾揪出帕子来揩泪，跟在他身后往宫门口去……

惠妃蹲下身，目光对上沈阔那双永久无波无澜的眼，“本宫哪点不如她？你说！”

苏禾却跪在惠妃面前，向她叩了个头道：“娘娘，奴婢不想再给皇上奏曲了，奴婢也不想做甚么娘娘，奴婢只想做个小奴婢。”

苏禾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奴婢说，奴婢不想做娘娘，只想当奴婢。”

只是走到本日，她没路可退了，而面前这小我，另有忏悔的机遇。

“那我也认了，”苏禾目光灼灼望着他，每一字都发自肺腑。

“说甚么？”沈阔笑了笑，“来日方长，不急在本日。”

苏禾传闻叫她送沈阔去内官监，一下从椅子上纵起家，跑出去，正瞥见沈阔从檐下过来，那身香色过肩飞鱼服穿在他身上，有些空空荡荡的，她的眼泪顷刻止不住了。

其实在这宫里，谁又有好了局，既然都没好了局，不如随心而为。

惠妃嘲笑一声，“洗耳恭听？你何时真正听过本宫说话，不过对付罢了，当本宫是聋子瞎子看不出来？”说着，她站起家走到沈阔面前，一字一句问道：“本宫不明白，清楚是本宫先认得你，汲引你，到处与你便利，给你好处，你也为本宫办了很多事，为何你我的情分，比不上你与苏禾，为何？”

……

“你……你……”她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从何提及，只是掉泪，只是哽咽。

已落下大半个月的曲子没练，惠妃见她病愈便又催促她练琴，还奉告她：“那晚皇上本要召幸你的，你却病了，现抓紧把那几首曲子熟谙熟谙，过些日子本宫安排你去乾清宫奏给皇上听。”

“但是奴婢忏悔了，奴婢能忏悔么？娘娘？”苏禾满心赤忱，定定望着惠妃。

“忏悔？”惠妃指着苏禾，笑得更欢了，“忏悔，忏悔……”她不住念叨着这两个字，念着念着笑声戛但是止。

惠妃一愣，低头哦了声，“是，是啊，确切如此，确切如此，”她喃喃着，缓缓站起家，缓缓走回贵妃榻上坐下。

“那为甚么？”

但是她并不晓得，早在皇陵坍塌的动静传进宫来的次日，天子便命令开释了沈阔，近一个月他都在内官监养伤，这会儿身上的伤已好了七八成，方才恰是惠妃派人去请了他来。

她每个半夜梦回都在忏悔，若当年没为了赌一口气爬上天子的床，她便不必像本日如许身披华服，内里腐臭，她的确自个儿都要讨厌自个儿了。

苏禾又向惠妃磕了个头，这便起家掀帘退了出去。

她也拿不准惠妃甚么想头，按理种植她一个没志愿服侍天子的女子只能吃力不奉迎，不如挑个貌美肯媚谄天子的，如此对惠妃皋牢天子、坐稳位子才有助益，只看惠妃能不能想得开，及时转向了。

她说这话本意是要激起沈阔的怜悯心疼之心，却见沈阔一脸无动于衷，目光还仿佛在屋里各处逡巡，她一下来了火气，拍案怒道：“沈阔，你究竟是在听本宫说话，还是在寻苏禾？”

惠妃秀眉微挑，“你说甚么？”

苏禾回屋后，烦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未几时，俄然从南窗下瞥见沈阔闪身进了正殿，她大惊，当即走出去看，人已进殿去了，连背影也没来得及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