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十二章 :花灯节初遇】[第3页/共4页]
少女捡起玉笛,电光火石之间仿佛想到了甚么。她细细回想了一下少年的声音,清冽而澈底,像是一道淌过心间的冰泉。
——既然落花成心、流水无情,他又何必去蹚这一趟浑水?
两人复盘结束便收了棋盘,回到斋舍,各自拾缀了些东西就筹办离建国子监了。
厉寒朔抬脚踏入殿中的时候,一个法穿着身的和尚背对着他坐在蒲团上,正以一种奇妙的韵律缓缓敲击着木鱼。
如若天定姻缘真的存在于世,便是为他舍了几十年寿命,又有何惜?
梁景胜望了望垂垂暗淡的天气,“厉寒朔又被程先生抓去当壮丁了,看来明天不消见到你们依依惜别的场面了。”
梁景胜:“……我可没有厉寒朔的胆量,你还是乖乖回宫去吧。当我甚么都没说过。”
这以后,不幸落败的少女就眼看着叶则将数个敌手斩落马下,一举夺得了猜灯谜之冠,并拿到了早已被她视作囊中之物的无骨莲花灯。
两人再次神同步地喊道:“歌!”
厉寒朔道:“大师身患腿疾,多有不便,怎敢劳烦您到府中为我批命?”
叶则歉然地笑笑,“明天我要陪阿勐和萍川出来玩,不能与你一起了。”
——柯先生是国子监里传授棋艺的先生,被誉为邺朝棋圣,盛名远播。
这下子周遭世人都轰笑出声,更甚者另有人调侃道:“这莫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自此,厉寒朔的命格全数都乱了套。
两人再度异口同声道:“你都快十四岁了。”
“日出满山去,傍晚归合座,年年出新主,日日采花郎。”
叶则嘴角抽了抽,“你们两个才十一岁……”
翌日,天微微亮,叶萍川就换了身男装跑到昭光殿来找叶则。
叶萍川面露惊奇,“不是到了早晨才气看到吗?”
“喂!等一下——”她往前走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背影消逝在了人群中,不由有些欣然地收回了目光。
每年帝都的花灯节,都有很多提着花灯的青年男女在乞巧河上的鹊桥相会。
他的神采非常闲散,乃至还很有兴趣地说道:“明日花灯节,采薇湖上可有好戏瞧了。”
厉寒朔告别这位身患腿疾的大师后,就分开了这座长年封闭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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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节前日,国子监的一座凉亭内,叶则正与梁景胜手谈。
“施主命系邺朝国运,如果避过了这颗红鸾星,便不会英年早逝。为了邺朝的大好国土,还望施主三思而行。”
“……你如果不怕被我皇兄怪责,我又怎会回绝你的美意相邀?”
他这般坦诚相告的话语,让叶则心弦微微一颤,只能佯作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固然体弱,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大能够放心。”
梁景胜执白棋,思考半晌后才落子。
叶勐拥戴道:“对啊,皇兄小时候应当看过宫灯才是,早晨看灯才都雅呢!”
叶则与少女异口同声地答道:“东倒西歪。”
——仿佛就是一月之前她在游船半拢的纱幔内听到的那道声音,那道属于五皇子叶则的声音。
棋盘上的局势瞬息万变,没一会儿,梁景胜脸上漫不经心的神采也收了起来。
厉寒朔看着他的眼睛,沉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