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第2页/共3页]

姬无镜还如初见时那般神采惨白，仿佛俄然醒来的一日是假的普通。

如果平时产生些甚么响动, 顾见骊一下子就会醒来。可今晚大抵是因为着凉脑筋发沉, 赵奉贤走到跟前拉开她的被子, 凉意袭来，她才醒过来。

顾见骊握紧手中的匕首，再不踌躇，朝赵奉贤的脖子砍去。

“不知好歹的东西！”赵奉贤爬起来，等闲抓住顾见骊的手腕，将她拉返来，摔在罗汉床上，而后扑过来。

顾见骊生硬地点了下头。

赵奉贤咽了口口水。

最贫困得志时，她即便当了母亲的遗物，也没有卖掉父亲给她的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顾见骊渐渐抬手，搭在腰侧的系带上。

姬无镜又是一阵咳嗽，才握住顾见骊的手腕。他的手很凉，像顾见骊喝下的凉水那样凉。

姬无镜用力一拉，将顾见骊拉到床榻坐下，他双臂环过顾见骊的身子，在她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他一边饶有兴趣地把玩着顾见骊发僵的手，一边贴着顾见骊的耳朵，低声说：“咽喉、心脏、眼睛，都不是最好的动手部位。”

顾见骊也不晓得本身刺下多少刀，她浑浑噩噩地反复着刺、砍的行动，直到赵奉贤再也不能动了。

“我真是小瞧了你！啧，看上去娇娇弱弱的没想到骨子里到底是战神的女儿！”赵奉贤擒着顾见骊的手，将她逼到墙角。

夜里顾见骊又抱着鸳鸯喜被睡在罗汉床上。着凉的原因, 她脑袋沉沉的，并且身上发冷。取暖的火盆架在床头，离得有些远。顾见骊总不能和一个病人抢火盆，只好将全部身子缩进被子里取暖。

“沉着了？”姬无镜问。

赵奉贤“哎呦”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

赵奉贤只想逼迫顾见骊并不想伤她，顾见骊握着匕首乱挥，他只好退了又退。直到他手臂和脸上落下两道划痕，他这才终究反攻，在手被顾见骊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后，拉住了顾见骊的手腕，夺了她手里的匕首。

顾见骊缓慢捡起落在地上的匕首，冲上去朝赵奉贤的身上刺去。

手中的匕首落了地，顾见骊跌坐在地，望着血泊里的赵奉贤开端满身颤栗。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求生时的勇气烟消云散，只剩下庞大的惊骇。

她放下空了的碗，将手背贴在额头, 公然有些热。

她杀了人……

姬无镜小臂支撑着，勉强坐起来，尚未开口，一大口血吐出，染红他雪色的寝衣。本就惨白的神采在一刹时褪去统统赤色。

顾见骊跳下罗汉床，大声喊：“栗子――”

姬无镜不让栗子进里屋？

眼睛！

顾见骊六神无主，眼神有些空。

顾见骊不知心脏在那里，她只是一刀又一刀地刺。赵奉贤伸手去挡，她就砍他的手。能刺哪儿就刺哪儿。

明天早上她在水汽满盈的西间睡着，醒来推开窗户, 猛地被冷风吹了一头, 有些着凉了。

瞥见那伤口如许浅没有真的伤到赵奉贤，顾见骊眼中闪现一抹绝望。脖子不可，那是那里？

赵奉贤吃痛低呼了一声，同时松开手。

赵奉贤捂住顾见骊的嘴，让她不要叫出来。

黑暗中银光一闪，不是赵奉贤手中的匕首，而是顾见骊从被子里拔_出的匕首。她身子后仰，堪堪躲开抵在喉间的匕首，又用尽尽力踹向赵奉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