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扶正[第4页/共5页]

母亲归天时，她已经有十岁，此前她一向觉得先生是她的父亲，可母亲临终前说得千真万确，先生只不过是收留她们母女的仇人，至于她的生父，母亲并不肯意多说。

赵燕娘赶到时，胥家兄弟俩正筹办起家告别，蓦地听到有人捏着嗓子唤至公子，胥良岳浑身发寒，汗毛都竖起来。

事隔多年，蓦地听到先生的动静，她又惊又喜，又听到先生竟还肯认雉娘为外孙女，不由得泪水涟涟，掩面痛哭。

“不但雉娘要孝敬外祖父，凤娘也会贡献他白叟家的。”赵凤娘的声音从门口传出去，巩氏一昂首，就见她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方大儒不想在渡古多做逗留，事情一办好就要回府城，只再三叮咛巩氏母女要常回方家，巩氏连连点头，双眼含泪。

她这一声外祖父叫得比任何人都要密意，方大儒欣喜地点头，目光慈爱，幸亏雉娘不像怜秀，他万不会让雉娘再走怜秀的老路。

“怜秀，你连一声父亲都不肯意再叫吗？”

赵燕娘哼了一声，这个老主子，她要去那里，还需求向一个下人报备吗？她懒得理黄嬷嬷。

他转头看一眼巩姨娘，再看一眼身后的雉娘，孩子都这般大，再计算这些又有何用，到底是不太甘心，淡淡地应了一声，赵县令大喜，将人往内里请。

“好你个主子，也敢管本蜜斯的事情。”

雉娘直视着她，当听到方大儒三个字时，巩姨娘较着瞳孔一缩，必是心中震惊，她的视野余光中，瞄见兰婆子眼神也透着伤感，低下头去，清算好针线箩筐然后悄悄地退出去，屋内只余母女二人。

面对并无多大窜改的先生，巩氏泪如雨下，先生边幅与多年前无甚不同，犹记很多年前，本身初识字时，就是先生亲手所教。

赵凤娘拉着燕娘向巩氏敬茶，她称呼巩姨娘为母亲，巩氏喝过茶，别离给了红包，至此，巩氏赵夫人的名头坐实。

赵县令满心的高兴，目送马车走远，心中想着固然岳父神采欠都雅，但他是方家半子的身份无庸置疑，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敢私低下嘲笑他是泥腿子出身。

巩姨娘被她盯得有些莫名奇妙，“你这孩子，像没见过姨娘似的。”

巩氏的眼泪止住，老爷这是甚么意义？是要许她妻位吗？

“母亲，您是母亲，她是女儿，天下哪有女儿不听母亲的。”

赵县令多次挽留，“岳父可贵来一次渡古，小婿还未好好尽孝道您就要分开，要不再多留几日，渡古有几处好景色，也让小婿带您去瞧瞧。”

“老奴不敢。”黄嬷嬷让开路。

他想起刚才大女儿的话，上前扶住巩氏，“这么多年，委曲你了，你如何不早和我说清楚。”

“姨娘。”

方大儒也很动容，十几年前一别，怜秀已从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妇人，越来越像那位故去的女子，母女俩分歧的运气，却一样多舛又盘曲，红颜薄命，让人唏嘘，千言万语，都化做一声感喟。

胥良川充耳不闻，长腿一迈，出了县衙，胥良岳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赵燕娘，摇着扇子跟上去。

她的身材微微地抖着，带着颤音，“但是有人和你说了甚么？”

一天以内，他前后和方文两位书香世家扯上干系，另有胥家的至公子和二公子来拜访，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接二连三地产生，已经震惊得不知该做何神采，胥家兄弟是伴随文齐贤一同来的，得知赵县令已升妾为妻，都一起道声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