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祸首[第1页/共3页]
她思考着一个女儿该有的模样,暴露一个浅笑。
翌日悠悠转醒之际,就瞥见坐在塌边上的巩姨娘,繁复的交襟时装衣裙,色彩素净,虽年事看起来并不小,却楚楚动听,别有一番风韵,一副想抱她又不敢抱的模样,哭得哀戚戚的。
说完董氏便扬长而去。
见她欲走,青年急道,“雉表妹,鸿渐愿承担任务,照顾表妹毕生。”
巩姨娘哭着掩面跑出去。
雉娘将碗递给乌朵,指了指本身的喉咙,对巩姨娘摇下头,巩姨娘哭起来,声音哽咽,“三女人如此懂事,姨娘明白的,身为妾室就该守妾室的本份,从未想过要和夫人争甚么,你自小灵巧,纵是二女人多次寻你的不是,你也只是忍着,此次若不是她们过分份,你怎会…幸亏菩萨保佑,你大难不死,不然…”
睡梦中,仿佛又回到暗无天日的宿世,东躲西藏惶惑不成整天,连睡觉都从未结壮过,蓦地似是瞥见本身浑身是血地躺在马路中间,四周车来车往,行人如织,有尖叫声和警鸣声,身材里涌出的血在地上晕成大朵的花,她睁着眼,看着天空的那朵白云,渐渐地随风飘零。
雉娘低下头,乌朵哈腰施礼,“文师爷。”
此人是师爷,倒是有些出人料想。
雉娘看着房顶的木梁,垂下眼眸,半晌,用力的拍下塌,弄出声响,外间的乌朵出去,“三蜜斯,可有甚么叮咛?”
巩姨娘站起来,朝她施礼,董氏看也不看她,抉剔地看着塌上的雉娘,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昨日我思来想去,固然雉娘不知事,可我身为嫡母,却不能看着她再做傻事,女人家的名节何其首要,眼下,此事还不晓得瞒不瞒得住,倒不如趁机将雉娘的婚事订下。”
雉娘起家,扶着乌朵的手,就要往回走,这位表少爷,还是远着的好,才不过是碰动手,嫡母就能逼得原主去死,如果再有干系,不知又要惹来甚么费事。
还未走近,就闻声巩姨娘的哭声。
巩姨娘见她喝完,眼眶更红,问黑瘦的丫头,“乌朵,你本日去厨房要吃食,可有报酬难你。”
表少爷目光怜惜,“雉表妹,你…”
“二蜜斯。”乌朵施礼。
青年渐渐地走过来,乌朵施礼,“见过表少爷。”
董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个庶女的婚事,我当嫡母的做主便是,何必轰动老爷,此事就这么定了,雉娘好好养伤,就等着嫁人吧。”
雉娘神采未明,环顾这略不实在的统统,不经意扫到园子的另一角,那边不知何时站着一名青年,青年约二十岁摆布,身着红色长袍,云巾束发,长相漂亮,透着一股书卷气,望向雉娘的眼神痴迷中带着密意,待瞥见她脖子上缠着的布条,眼神中有痛心,另有一丝怜悯。
竟是如许。
正巧碰到赶来的雉娘,文师爷与她遥遥见礼,雉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只见他不到四十的模样,长相儒雅,身量中等,双眼如炬,尽是睿智。
雉娘细品着他的话,只是照顾,而不是娶,这位表少爷妄图的不过是她的美色,打着让她为妾的主张,她目光微冷,垂下眸子,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院子不算大,青砖黑瓦,飞檐翘角,正中一座凉亭,八角红柱,亭边繁花簇簇。
外间有脚步声传来,巩姨娘愣住不语,将泪擦干,门帘翻开,出去的是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