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二十一 教孩子要实地演练[第2页/共2页]

弥生俄然举起水彩笔："叔叔你袖口在发光！"

月光漫过逃生梯的锈迹，弥生在梦中梦话着加减法。夏夏数着周寅坤重生的银发，恍忽瞥见二十年前血泊里少年攥紧的婚戒。他俄然翻身将她困在臂弯，染成栗棕的发丝垂落枕畔："明天家长会，熊猫饭团要捏几个？"

"小美爸爸做了十个。"

儿童椅俄然在空中拖出刺响，弥生举着水枪冲过来："爸爸变成巧克力色了！"

风铃撞碎晨光，穿灰西装的男人第三次排闼。周寅坤正在教弥生捆扎芒果饭盒，麻绳俄然甩出个绞索结。夏夏瞥见他左手背青筋微凸，那是伯莱塔扳机扣动前的征象。

"六毛三！"小女孩晃着腿咬吐司边，"明天陈阿姨教我的。"

"周弥生。"他指尖敲着错题，"9分钱的三明治买七个该付多少？"

警报器毫无征象地嘶鸣时，夏夏正将抗癌药片碾进拿铁粉。周寅坤后背肌肉刹时绷紧，却在瞥见弥生镇静的小脸后败坏下来。陈舒雯举着练习布告倚在门框："周老板反应退步了啊。"

夏夏擦拭咖啡杯的手顿了顿。阳光从周寅坤肩头漏下来，在他新染的黑发上镀了层金边。她想起挪威雪夜他教三个月大的婴孩认枪械零件，降落嗓音混着壁炉柴火的噼啪声。

晨露在蓝玫瑰花瓣上凝成水珠，周寅坤正蹲在咖啡馆檐下补缀逃生梯。军靴碾过昨夜震落的碎玻璃，收回细碎的咯吱响。夏夏隔着玻璃窗看他后颈新冒出的乌黑发茬，掌心防水袋被体温焐得发潮。

军靴碾过碎月光的声响，夏夏再熟谙不过。她捂住女儿耳朵数到七，重物坠地的闷响定时传来。周寅坤甩着警用电棍返来时，领口沾着夜露的潮气。

货架上的咖啡豆罐微微震颤，他抬手护住她后脑："你十七岁时也不会拆弹。"

夏夏俄然将芒果核砸进渣滓桶。金属撞击声惊得弥生昂首，瞥见妈妈揪着爸爸的衣领拽向储物间。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呀摇摆，漏进的光束里浮尘纷飞。

化学药剂辛辣的气味钻进鼻腔，夏夏盯着他发旋处倔强翘起的银丝："2017年9月15日的台风..."

"那是偷袭点。"他头也不抬地组装撞针，"要记风速和..."

"野猫。"他把电棍塞回弥生书包夹层，"明天记得还陈阿姨。"

创可贴裹住伤口时，警报器再次嘶鸣。此次不是练习——三个黑影正从后巷翻越围栏。周寅坤把弥生塞进夏夏怀里，沾血的食指竖在唇前。

夏夏看着水痕从"泰国皇家差人"的标识上蜿蜒而下，俄然被周寅坤扯进怀里。他染到一半的头发蹭过她颈窝，笑声震得胸腔发颤："教孩子要实地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