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录】杨风 拾贰[第1页/共2页]

店长按例给他倒了杯茶，不过他没喝。

店长问他，却见他摆手一笑说：“不碍事。”

“以是你救了她，然后就负伤了？”店长看着他，见他点头，长长叹出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夏风。”

确是如此。

“我也杀了他。”杨夏风仿佛没把店长的话听出来，自顾自地说道：“那家伙好生讨厌，这世好不轻易在了一起，避祸之时却将她弃下不管不顾，你说他该不该杀？”

项羽乌江自刎，这一战，刘邦胜。

这世道变幻万千，唯有这初春的暖阳，还能这般似月温和。

“比茶更苦的，是深渊。”他的眼神俄然间放得空远，端起的茶碗止在唇边。

“这天下，自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店长沉默。

店长目光放远，口中喃喃道，转目却见杨夏风直盯着本身，自发讲错，不由赔笑道：“鄙人讲错，杨兄莫要见怪。”随后起家，端起茶碗：“以茶代酒，鄙人敬杨兄一杯。”语毕，他将碗中茶汤一饮而尽。

倒是杨夏风，百年在外流落，见地增加了很多，表情亦是更加开阔，起码闲谈时的话题不再老是环绕着阿谁痴心了几世或是让他痴心了百年的女人而展开。

杨夏风还是四周闲游，找寻着阿谁让他始终放不下的灵魂，以及阿谁让他讨厌了百年的男人，顺带将所过之处的所见所闻带回浮渊阁，添油加醋地讲给店长听，店长却只是微微一笑，轻声答复――

“你见到她了。”

店长坐在他劈面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撑住下巴，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不语。

始皇身后不久，公子胡亥在赵高李斯的帮部下捏造遗诏即位称帝，史称之曰：秦二世。

店长的目光看向窗外，恰是午后，有阳光倾斜而下，好生暖和。店长走近，伸脱手让阳光照在手心，不由难过。

“可此次……”杨夏风端起茶，又是一饮而尽，像极了百年前的模样。他顿了顿，含在口中的话随茶香缓缓而出。

“你……真的有背负这些的憬悟吗？”

杨夏风还是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店长还是品着他新泡的茶，在午后的光影里笑得这般温暖，与当年无差，光阴再狠，仿佛也没法在店长的容颜或者内心刻下半点波澜。

看着他，店长浅笑，咽下口中的茶汤，缓缓道：“文明也好，政治也好，都一样。”

或许吧，这都是命呀。

“期间老是会变的，最首要的，还是本身心灵的安闲。”

杨夏风愣了一下，旋即撇了撇嘴。

他的目光有些飘忽，似是在穿墙过壁，凝着远方对视将来。

风俗了绿茶的苦涩，亦风俗了每经历一次分袂以后就来找店长嗑叨，他成了浮渊阁的常客。

“心安宁了，那里都是一派平和。”

“死了。”

“你这茶虽苦，不及我心。”

公元前221年，秦军攻破齐国，将军王贲率兵自北进入齐国境内，避开齐国主力，齐王不战而降，一统六国之战，至此闭幕。

“此乃六合造化，鄙人无言以对。”店长斜靠在树下，微合着眼，仿佛这天下产生的统统，都与他无关。

“你会懂的。”店长抬起眼，墨色的瞳隔着刘海直看着他，却俄然抿唇笑了一下。“说些别的。”他抿了口茶，放下茶碗撑起手臂，饶有兴趣地看着杨夏风。

本年和之前一样，他又来了，倒是负着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