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恐惧[第2页/共2页]

琅华看着陆二太太欲语还休、肝气郁结的模样，顿时表情大好。

静明师太不由自主地伸手指向顾大蜜斯，“她……她……她……”

她嫁给陆瑛以后，陆瑛为了治好她的眼疾，四周寻觅郎中和药方，厥后干脆在东配房里供奉了药师流光如来像，逢年过节就会请大法师来念药师经，她晓得这并不能让她眼疾病愈，但是她晓得这是陆瑛的一片情意。

陆二太太的手还拢在琅华腰上，让琅华想起那条冰冷的绫子，在她脖颈上收紧再收紧，直到她喘不过气来。

顾大蜜斯又吐出一句话，“ōng，a，a，nǎng，sān，pi，wá，fá，zǐ，là，hōng。（注1）”

琅华边说边摆脱了祖母的度量，跳下炕来，赤着脚走到静明师太跟前，看着她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念着。

陆二太太顿时骇怪，仿佛她做了甚么不该做的，惹的一个八岁的孩子来反击，冰冷的目光从琅华眼睛中一闪而过，她吓了一跳，却又说不出话来。

静明师太的心脏如同被人握住，每跳一次仿佛都会，这梵语的调子非常精确，连她都没法完整地把握。

静明师太只感觉顾大蜜斯那小小的身材仿佛被佛香缠绕，她那双眼睛能看破她心中统统的奥妙。

静明师太跌坐在地上。

讶异的声音从面前传来，琅华抬开端，她晓得她将会看到现在最不想见的人。

莫非真的是菩萨？

善恶到头终有报，莫非是她的报应来了。

注1：《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内容及发音，发音部分特别标记起点没法显现，只好做些点窜，请大师包涵。

她的兴趣就是将统统的梵音弄个清楚，以是早就将药师背诵的滚瓜烂熟。

那种灭亡的痛苦，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陆二太太惊奇地看着琅华，非常体贴肠弯下腰伸手将地上的琅华抱了起来，“老夫人方才还说姐儿的病不见好转，让我来瞧瞧，本来……已经醒过来了……”

耳边传来陆二太太的惊呼声，然后是祖母叮咛下人，“快将奉侍大蜜斯好好躺下。”

一个孩子无端说出分歧年纪的话会被当作中邪，背诵佛经却会被说成佛祖庇佑。

临死前的各种挣扎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她的身上。

陆二太太将琅华放在炕上，才认识到非同平常的氛围，“是不是我……做错甚么了？”说着茫然地向四周看去。

桌子上的药师琉璃光菩萨像，仿佛闪闪发光。

顾大蜜斯脸上挂着温馨的笑容，“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统统罪根皆忏悔。”

“菩萨显灵了。”顾家年长些的下人，先跪下来，紧接着年幼的下人也跟着下跪。

静明师太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屋子里的小丫环忍不住惊呼一声。

她能说甚么？怪一个八岁的孩子不成？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如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