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2页/共4页]
“符尚宫,圣上盼尔好久,快快前来,给皇长进杯酒!”蒋修媛眼尖,符儿闪过一个侧影竟也为其发觉,嘴里嚼着香豆,举着箸筷呼唤着。
符儿拖着一身怠倦,悻悻地回道:“圣上金口玉言,见之穹顶,授之神珠。现在穹顶已覆,神珠安在?”
“慢着,慢着,是敬皇上之酒,怎的自饮了起来?真是分歧端方!”符儿脸红,见不好推委,赶紧又倒上一个大半杯,隔着筵席,远远地遥敬孟昶:“小符大胆向皇长进酒!”
欢乐之乐并未消逝,孟昶于席间慨叹:“难怪世人称这凤头钩为神物,果然有神力!”便将方才那柄长钩传予席上之人细心察看:钩身为玉质,动手冰冷,润色和正。前端曲折上翘,面刻芙蓉花朵簇凤头;钩柄浮有回文,若隐若现,似水流之感;尾端顺势下潜,似有雁落平沙或是飞鸟归巢之意,令人见之心安,将那世事看淡。
又几声心跳畴昔,第三道墓门将要翻开,本来安静的池水忽而澎湃起来,一个劲儿地往外涌退,像是墓门外有无穷牵引,欲将其呼唤了归去。
已入三伏暑热天,符尚宫监造之浮生水殿竟仍未完工。孟昶天子龙颜不悦,降旨令其十天以内需求见中殿穹顶,不然,则将神珠封存,永久不予。
“宫诗!花蕊夫人又作了宫诗!”未等花蕊开口,席间世人已然鼓噪起来。
见符尚宫默不作语,孟昶拂袖回身,独自上了殿台去,一边闲勾笔墨,一边淡淡隧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誊写毕,孟昶亲执诗墨递给交椅上稳稳坐着的符儿:“符尚宫办事果断,为人却踌躇不决。”符儿伸手去接,指尖触到墨迹的一刻又缩了返来。孟昶笑问:“如何,不敢接?莫非是怕乌梅道人见怪?”符儿安静地摇点头,孟昶大笑:“哈哈,符尚宫勿有顾虑,现在,乌梅师父应在天牢享用皇家素膳,怕是而后也不会再波折符尚宫了!”
孟昶、花蕊、德妃、修媛、充容五报酬一保,其他五人另作一保,席间击乐传钩,停罢轮番猜钩,猜中者对保罚酒,猜错者自家以墨上脸,扮作花猫以娱人。端方一出,席间欢声笑语便也无断。
“是!宫诗!”花蕊本身也不敢信赖,经历神力去尽的数月后,竟能古迹般地重拾宫诗,这于宣华苑无疑是一个严峻的喜信。
“咚咚!”好不轻易才进入墓道,天然不能等闲放弃……
孟昶轻摔手中之墨:“符尚宫,念尔与花蕊同门,朕多番容忍。如果不知好歹,休怪朕收回赠珠之诺!”
符儿无法,领工匠日夜赶工。可惜十今后,水晶穹顶虽已俱覆,因中殿通风之造无能运转,故水殿仍不成入,乘凉之说更无从谈起。
符儿一惊,惊奇道:“天牢?”孟昶深深一点头,符儿心中便略略稀有,诘问道:“敢问皇上,我大蜀天牢可固?家师很有功力,怕是不肯等闲就范。”孟昶道:“井深百尺,暗无天日,仅余头顶一洞投食;摆布铜墙铁壁,无锁无孔,非有穿墙之术不成逃。”符儿听之闻之,一把夺过孟昶手中书墨,故作败坏状:“如此,下官便无替神山寻珠之累,亦可于宣华苑内极力发挥拳脚。”孟昶叮嘱道:“浮生水殿一事,劳烦符尚宫谨慎筹划,成殿之日,便是加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