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共4页]
柴荣欣喜道:“人缘自在天定,悲喜也不该全归咎于人。”
我问她‘还冷吗?’她于我耳鬓前轻呼了一声‘现在暖了’,随即在我汗湿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当是时,我只感受一阵激烈的暖流由内心披发至周身。
刚出洛阳城不远,颉跌氏便将左腿扭伤,柴荣不由分辩地背起颉跌氏行了数十里。几近入夜,尚未寻着一村一户,不巧天又下起了大雨,柴荣内心有些焦急起来。
清儿温婉,善解人意,多年相处我岂能不知其心中所想,遂表白了我亦垂怜之情。她听我如此剖明,便猛地扑到我怀里,像极了个孩童。
这时,静海师父相邀:“荣贤侄跟我走,火线有一处女娲神庙,临时可避雨。”说话间便带路前至。
少年爱美人,怨不得将那情路走来不能还。
见静海师父惊奇的神采,柴荣便将先前与符儿如何相遇如何逗趣如何探墓之事一一交代出来。
翌日凌晨,淫雨方歇,只见门上书有一行血字:天下之男皆负心,天下之女皆思淫。而此时遍寻明月神珠也已不见其踪迹。
翌日凌晨,柴荣左搀一个颉跌叔父,右扶一个静海师父,三人持续往南路前行。
当时,我也像你一样将稻草铺垫,让体格肥胖而浑身湿淋淋的德清公主安设其上,复又在女娲神像后寻得火石,将一簇柴火扑灭,火光照亮了德清娇柔润洁的脸庞。但见其双唇微颤而泪光点点,玉手纤纤却有力地抓紧地上之干草,我顾恤地凑畴昔为她宽解淋湿的外套,轻嗅到从她身材里披收回的一阵暖香。
玄月初六,柴荣、静海与颉跌氏三人告别郭威及柴氏后,踏上了南行之路。
灯台烛影系着前事缓缓摇摆,干柴烈火伴着当晚阵阵鼻鼾,庙中三人枕着内里洒泼的大雨,在述尽往过后沉眠。
颉跌氏这时从打盹儿中复苏过来,听闻此言,不由轻视道:“尽扯甚么国事!男女合与分歧,非关乎别的,只关乎性事也。”
她对我说,当时因在大唐宫中于我有过一面之缘,暗里里已有所慕,却因平原阵容之威而未能透露,而后被姐姐救援上山与我相见,却又因平原对我早有情素而未敢超越。现在,她想趁着雨夜二人独处之机,道出埋藏于心底二十年的真情,望我相知。
那日,平原虽为所俘,伤痕累累,气味奄奄,趁无人之际以山中所携之神器‘万用彩金匙’自行解锁以逃之,经行路上因见神庙火光便寻往而至,于门外将我二人春事览尽。
静海理了理思路,与柴荣细细讲来:“十年前,亦是这番雨夜,亦是这座庙里,我犯下了一个不成宽恕的弊端--
我与清儿遂出山欲调集流失之族人,谁知在途中却遭官军追缉,无法之下逃往距此庙不远处符彦卿将军府上。符将军虽役于当朝,倒是一名爱国惜才的勇武之将,暮年时曾与我有军中之情,遂承诺收留我二人暂避。
柴荣迷惑地问道:“不知静海师父对这荒郊破庙为何如此熟谙,莫不是先前来过?”静海坦言:“是来过,不过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美,很美,平原公主算是皇室中样貌身形绝佳之女子,只是性子烈了些,而我当时心陷家国罹难之悲,深感天下百姓之不幸,哪敢言及男女之情事。”
柴荣捡了些烧毁的木棍,将汇集的干草堆叠于上,燃了个火堆,熊熊燃烧的火苗也扑灭了静海心中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