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露重[第2页/共3页]

我呼吸一滞，仿佛不会动了。

大长老见到我，双眼一亮，手中拐杖一拨弄，扒拉出一个檀木匣子，他将那匣子慎重交给我道：“你去一趟君上的乾坤殿，将这匣子亲手交给他。”

我侧身卧地，耳根一阵滚烫，想来定是已经红透了，结结巴巴答复道：“怕、怕弄脏……地板。”

他离我很近，身上菩提暗香浅淡，我当即后退一步，脚底不幸踩到本身的裙摆，帮当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除此以外——”雪令拉长了调子，双手背后接着道：“容瑜长老不但完整病愈，连带着将封闭灵力的咒法也一并突破了，一跃成为剑道至尊，倒是因祸得福。”

我昂首看着他。

却听到夙恒对我说：“尝一尝，看看合分歧口味。”

我双手捧着木匣，呆呆站在门外，茫然肃立半晌后，殿内传来一个平平的低声：“出去。”

我走到雪令身侧，他话中带笑地说道：“你师父醒了。”

他们把这些东西放在了我身后的案几上，然后默不出声地回身拜别，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

天冥二界强者如云，法力越往上修炼，就越不需求食品。

“那他在那里？”

我哈腰施礼，正筹办退下，却听他道：“留下来，分拣奏折。”

我在门口脱了鞋，光着脚走在洁白发亮的地板上，云纱长裙将将掠过地板，裙摆折出流波泛动般的水纹。

这一晚我回摘月楼时，天幕月色正明，院内盛放的玉蓉花谢了一小半，撒在地上扬起纷飞的素色花瓣。

菩提树高大富强，枝叶碧绿婆娑，在明丽日光下映出各处的深绿色凉荫。

他迟缓俯身，靠在我耳边低语，“倘若内心过意不去，我抱你回摘月楼如何？”

“在长老院。”雪令答道：“容瑜长老这一趟出去了好久，返来后又卧榻养了三个月的伤，该是积存了很多待他措置的事件。”

“地上冷，赤脚会着凉。”他说。

两旁冥司使横刀拦住了我，语声比那刀锋上的寒光还冷：“月令大人请留步。”

长烟一空，繁星如炬。

还要让他们送这些。

正于此时，殿内走出另一个冥司使，他对着我说道：“君上口谕，请月令随鄙人出去。”

算上本日，我统共见过君上两次——我并不晓得为甚么，每次见他都会跌倒。

宫灯明炬光辉，流光映在他眼中，标致得勾魂夺魄，看得我心跳漏了一拍，仓猝转过了脸。

心跳加快，我低下头将那木匣递给他。

殿门被两个冥司使推开，他们二人的手中各自端了个托盘。

我抬腿往外跑，急不成耐地冲要到朝容殿，“我想去看师父。”

我还没反应过来，夙恒已经提了一双沾着黄泥的绣鞋走到我身边，他拎着这双鞋，哈腰捉过我的一只脚，将那鞋悄悄穿了上去。

“传闻你喜好吃甜食。”他答道。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细雨，花色浅淡的玉蓉树下，地盘潮湿泥泞，我早上踩着泥巴兴趣勃勃看了一会花，现下倒是生出几分徒然的悔怨……

他接过匣子，苗条的手指碰到了我的手背，我抬开端看着他，红晕自脸颊伸展到了耳根。

督案斋要将凡人平生事迹备案在册，刻写功德不对，内里的伴计每日都是忙繁忙碌，我偶尔去那边漫步一圈，却并没有真的干过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