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天淡楼空[第1页/共2页]

“维桢倒并非那般苛求奢糜之人，只是那偏殿有些太远，mm想住的离姐姐更靠近些，也好常常来与姐姐问安说话。维桢昨夜来时，瞧正殿右边那偏殿便是不错，不知那处可住了何人未有？”

“那处恰是方才那说要塑个玉雕献于陛下的张淑媛寝殿。宫中大偏殿常常住了各淑妃宫中位阶低些的淑媛，昭仪，昭华，或正得君宠的朱紫，婕妤……实在动不了呢……”

尔桢悄悄叹了口气：“mm，你莫瞧我锦衣玉食，华彩光芒，关上门来讲句掏心窝的话，侍君摆布，是极辛苦的。陛下所思所爱，事事需去揣摩服膺，方得半晌安康。又道是，放勋那般闲云野鹤的心性，为朝入官也难成大气候，这复兴通州王家的担子便落在长姐肩头了……”

虽尔桢说得竭诚，可在维桢当下听来，却平增了一份无病嗟叹的意味，比如高楼独树处，大家瞻仰云端，你却偏透露高处不堪寒。

“长姐——”维桢忙起家道，“维桢还需在长姐宫中叨扰一阵，这应是住那边呢？”

维桢见尔桢欲言又止，面露难色，也便有些讶异，只听一旁泉儿道：“昨夜城中，玉涵台那处出了事了……”

那二人姐妹心机附近，尔桢亦觉着她说得不敷通透，便又追加道：“幸亏谢扶瑄公子很有担负，宁肯世家名誉扫地，也不肯不明不白孤负了mm呢，想来，这扶瑄公子也称得上一句‘有情有义’，对mm更是用心良苦呢。”

泉儿又近身在尔桢耳畔低报了几句，尔桢听罢抬首道：“那处倒也是不错的。只是……mm俄然拜访，先前未经陛下应允批令，来我处住自不是题目，我与陛下道说，陛下自会同意，只是那寝宿之处倒成了个题目，我这处暂无余暇屋舍，那些婢女们所住之处自是不能安设mm的，瞧来瞧去，也只要mm昨夜住的那处的。”

“张淑媛说塑个龙凤呈祥的大玉摆件献与陛下，朱昭华说众妃嫔一道绣一幅斑斓江山……姐姐倒是觉着这些皆落了世俗，往年皆这般制备，陛下连正眼瞧也未瞧……陛下是贪新图鲜之人，那年事比外头的贵胄公子高不了多少，恰是少年意气时，需得寻个不落窠臼之礼方可投其所好呢。”

“mm在那乌衣巷中，姐姐实在也揪着心，眼下来了，倒也好，与你亦可散散心，阔别尘嚣一阵，那华林中夏花正艳，mm恰好去赏赏。”

“那正殿背面颇远处一座偏殿小舍……”

维桢望着那一桌案好菜，亦有些难堪，因笑道：“姐姐宫中当真样样工致，连这早膳糕饼亦烹得花腔繁多，好些糕饼，是维桢在那乌衣巷中见所未见的。”

维桢听出尔桢这话里有话，半是安抚，半更加她一时打动，自作主张应允了扶瑄退婚，倘若她当时不信，决然回绝，嫁了也便嫁了，断不会如现在那般为满城之人嘲笑，如此尴尬了。

“无怪乎姐姐最得陛下欢心了，姐姐对陛下用心之深，是那般妃嫔全然没法企及的。”

维桢不受那用剩的早膳糕点，尔桢便拿去打发给宫娥了，如此难道又将她身价贬低了一回。

“是维桢冒昧来访，不明以是，给姐姐添费事了。”

“哦。”维桢淡淡郁叹出了一声，眼中泪光闪闪，颇是落寞。

“姐姐此是那里的话。”维桢忙殷勤地拉住她手道，“姐姐全然是为mm经心极力，只可惜mm命不好，心许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