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沆瀣谋求[第1页/共2页]
“也罢,那谢安王导之辈,蜜斯仍可当作恩年,可蜜斯心中,便无一点点恨那断袖郎君谢扶瑄么?那谢扶瑄身边有一婢女名唤初梦,出入屋苑皆随身摆布,那干系非同普通,蜜斯可曾想过,为何那断袖郎君也可待女子如此密意温存?蜜斯心中,便无一点点恨那初梦么?蜜斯前时那句‘包羞忍耻,断非维桢。’又何解呢?”
“桓冼马想说甚么?但说无妨,不必兜圈。”
“桓冼马莫不是叫那初梦给耍弄了罢?”维桢轻瞥一眼桓皆微微泛白的面色,“那贱丫头鬼心机最多,莫瞧她常日闷声不响,似极和顺文静似的,竟是个扮猪吃虎之流!维桢前时在府中几次三番想除了她,竟未得逞,更有一回叫她反扳一程,在我献与谢扶瑄医病的药材上做手脚,歪曲我通州王家名誉,那贱婢,死不敷惜!”
本日日光也意迟迟光影阑珊,只隐在云从间,不露色彩,倒淡了那榉树樟木一泻油亮的接天碧叶。维桢与莺浪行走此中,但闻子规轻啼,暄风托着那彩蝶形单影只回旋上青阶,到底是火食希少处,绿芜墙绕青苔浅生,花红成心扫却更落,碎蕊织作重锦锦夏花地衣,一旁堆叠栀子碎琼处,只化作捣泥烘了裙香。
“你家蜜斯是说她咽不下这口恶气呢。”
“你是……桓皆桓冼马?”维桢摆布细瞧那人一番,未想到这华林园中人迹罕至处,竟也可遇见人,“维桢于那日南岭王府赏字大会时,见过桓冼马。”
二人取道紫嫣指导的那条凡是之径,少时便远远瞥见了百花最鲜艳处,天子与尔妃一道正用着午膳,二人嬉笑盈盈,推杯换盏,似交乐甚欢。维桢心黯,便踏过花草迂走了另一条幽深的羊肠小径,她也未知那条花径通往那边,不过密林浓翠处,火食希少,应可掩示行迹。
桓皆便将那夜冰窖惊魂一事一五一十道与了维桢知,维桢听罢,亦面露了讶异之色,半晌才道:“可……据维桢所知,那乌衣巷中并无那号偷情事发而他杀的婢女啊……”
“维桢蜜斯留步——”桓皆忙解缆赶上,笑道,“蜜斯急着走,莫不是桓某这话说到蜜斯内内心去了?”
用过午膳,维桢便与莺浪一道摆步华林园去了。
维桢游移,凝眉细细打量着桓皆:“桓冼马与初梦又有何仇怨?”
“包羞忍耻,断非维桢。”维桢冷不丁冒出这一句,目光凝着一处墙围上的斑影光点,凝得极是用力。
这话却叫桓皆笑得更猖獗了:“尔妃娘娘来做主?现在尔妃娘娘正忙于筹划陛下寿宴事件,哪故意机理你这避祸而来的mm呢,你倒也不考虑考虑,她接待于你,对她而言有何好处,名利场中人,有利之事本就不肯做,她愿收留于你,已是瞧在你二人母家颜面与同胞血脉份上仁至义尽了,你倒真觉得,她会将你捧上云台,经心帮你么,这通州王家一共两位蜜斯,你若平步青云,她的颜面又往那处安设呢?”
“蜜斯,把稳足下,青石将尽了。”莺浪轻声道。
“大胆!我家蜜斯芳华永驻,你这莫名其妙的公子再若血口喷人,莺浪便禀明尔妃娘娘来做主!”
“可维桢与桓冼马并不熟吧?何来同游之说,不过刚巧路子罢了,人间这么大,每日萍水相逢之人不堪列举,桓冼马这同游之叹,维桢可当真受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