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人心相杀[第1页/共2页]

司马熠正身处殿内光辉极盛当中，如他的名字普通熠熠生辉。

司马锡哼笑道：“到底是本王身边的人，做事便是比平凡人有章法。那谢扶瑄流言遍及了建邺，竟还需本王着力才将那流言传入宫中去。”

桓皆所乘的马车亦是步点仓促，夜里无停滞，那马车更缓行地缓慢，不时便至皇宫掖门下。

“王爷……眼下桓皆正往宫中去了，王爷说此一役，究竟会是谁胜呢？”

“桓冼马，陛下急召，是不得不去的，正服与马车已在门口备下，传闻陛下召见得急，命桓冼马速去不成担搁分毫，正服也请桓冼马委曲身份在马车中换了。”

二人寂静间，却听外头成济的声音贴着门传来：“启禀王爷，桓冼马，宫里传来话，陛下深夜要召桓冼马问话。”

“只……只传桓某一人么？”桓皆目光闪动，不敢正迎。

偌大的太极殿，现在终得天子与桓皆二人，此是桓皆数年来梦寐以求之事，但当实在现时，却又与胡想中所修建的千差万别。

“早已备下了，只需王爷传话便可。”

“王爷说得极是，可老仆迷惑，倘若王爷如此看不惯桓皆，只需如平常普通做些小事，便可使桓皆消逝于无形当中，为何还需假借旁人之手去杀他呢？”

那扇向来意味着光荣光辉的雕门缓缓由那小寺人推开，里头金碧光辉的光彩一下灼了桓皆的瞳。

司马锡微微叹吁了口气：“他到底是天子当下喜爱之人，倘若那种汤药里落慢性毒的伎俩，对平常来宾尚且见效，可对此等在天子身前刺眼之人不成，若要叫他消逝，也必须刺眼得轰轰烈烈，由天子亲断，才不会藕断丝连，横生枝节。”

极可贵的，太极殿彻夜仍掌着灯火，天子司马熠未去后宫与一众妃嫔们寻欢作乐，而是在太极殿中踱步来回，候着他桓皆一人。

容不得桓皆担惊游移，成济当即道：“桓冼马，时候不早了，陛下再三叮咛不成担搁，请随老仆来。”

“请陛下明鉴，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是用心险恶之人诬捏出来诽谤臣下，欲以教唆微臣与陛下的干系，叫陛下痛失微臣如此赤胆忠肝之臣下啊！”

司马锡抬手表示，桓皆起家将那沉沉的雕门翻开，允成济出去发言。

成济按例需回司马锡那处回话，多年沧桑沉淀下来一身处变不惊的派头：“王爷，桓冼马已上了马车去了，老仆为王爷再换壶热茶来。”

“是呢，倘若不是王爷，那流言猴年马车才传至陛下耳中也未可知呢。”成济稍稍游移了下，又见司马锡目光如炬，似命他但说无妨，便道，“老仆心中有些担忧，知虽是杞人忧天，但总想说出来叫王爷一解老仆心中迷惑，也好叫老仆放心。”

桓皆听得司马锡阐发得头头是道，心下首肯，可总觉着心中不顺，按兵不动于他而言如同坐以待毙，总不是他的脾气。

“本王方才已劝他按兵不动，他倒真有些听入耳了。”司马锡抚须而笑，“非论他与谢扶瑄谁败，我等坐收渔翁之利，有何不好呢？”

那书房的门又启开，夜风带着清冷缕缕拂动司马锡的白霜微染的须眉，夜里四下极静，但听得远处宫墙外一串旅人的马蹄步点仓促，悠远而来又悠远而去。

桓皆岂敢说“是”，可颈上虚汗已渗做一层薄珠，那衣袍贴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