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酒酿[第3页/共4页]

谢祈不肯，回身就想跑，但谢薏不轻，他也不过十二岁，跑不动，没几步被谢安拦在前面。他斜叉着一条腿，抱臂冷眼看他，“不好幸亏家里背书，出来做甚么？”

谢祈不信，只又今后挪一点，谢安吸一口气，抬步就要过来逮他。谢祈拽着琬宜腰带，大喊一声“娘！”琬宜护他在身后，细细胳膊一伸，拦住谢安抬起的巴掌，“你要打谁？”

谢薏不肯动，只抱着她手臂，不竭点头。琬宜看她一会，终究会心，“想喝糖水了？”

闻言，谢祈终究松一口气，谢安也闻声，目光扫过，看他对劲模样，往前一步就想抓住他衣领，谢祈低头，鱼一样敏捷逃开，屋里只能闻声他凄厉哀嚎，“奶奶！”

紫黑葡萄将近熟, 晶莹剔透, 风吹来浓浓果香。琬宜带着小女儿坐在小凳子上，无聊剥莲子。莲子皮难剥，她也不焦急，慢悠悠的，边教谢薏背采莲曲。

王婆婆熟谙谢安，也晓得他们父子俩不异臭脾气，没在乎。眼睛往桌上扫一下，含着歉意冲谢薏笑笑，“没有桂花蜂蜜啦，橙花糖水好不好？”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她拉着谢祈的手在桌前左看又看，选了好久，最后终究指向一个。谢祈抬眼看，不是糖水，是甜酒酿。他有些踌躇，微蹲着身子哄劝她，“阿薏乖，爹爹不让你喝这个，我们换个好不好？”

谢祈一番好筹算，但天不遂人愿，离茶社没几步，恰好撞进谢安眼里。

谢祈急的满头汗，转头对上谢薏昏黄眼神，又看看天上炙热太阳，怕她晒着，干脆把衣裳脱下来盖她头上。离家不远处是个小茶社，他手里铜板恰好够喝碗大碗茶，等谢薏醒醒酒后再回家，说不定能瞒过谢安。

阿黄带着小花趴在阴凉处打打盹, 前面跟着一小群花色小奶猫, 一字排开, 景象风趣好笑。中间榕树上有知了在叫，伴随女子和顺嗓音，在暑热中带来清冷。

谢安一滞，开口辩白，“娘，谢祈他……”

嫩黄色裙子，长发过肩，分红两束梳成麻花辫, 软软垂在背后。虽只要五岁，模样没长开，但已有清丽模样, 像极了身边温婉女子。

谢安嘶一声，凌厉横她一眼，“这话如何能往外说。”他手拽着她腕子，低声望胁，“在儿子面前给我没脸儿？早晨你也别睡了。”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谢薏笑起来，嘴角两个小酒涡，“娘亲，我好久没喝了。”她顿一下，又撒娇，“早上和爹爹去买水豆腐，瞥见街角的王婆婆了，她家糖水最好喝……”

谢薏狠狠点头，谨慎翼翼用勺子给猫崽喂饭，鼻涕吸进肚子里。

“奶奶熬了绿豆汤，加了好多糖，放井里镇着，又甜又冰。”琬宜把帕子收好，拉着她站起来，拍拍她小屁股，“娘亲带你去喝好不好？”

“挺短长啊你，还晓得迟延时候，等救兵？”他伸出两指，掐着她下巴摇摇，“为了那臭小子，甚么都豁出去了？”

谢祈被她醉意吓一跳，蹲下来掐掐她脸颊，“别睡别睡，着凉了就不好了。”

谢祈抿抿唇，不敢不听，今后退一步，躲在琬宜背后。

琬宜焦急，狠狠掐他手臂，“你明天如勇敢碰他一个手指头，早晨就别睡床了，打地铺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