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温馨[第1页/共3页]

前几天陈媒婆又来找过她，说张家女人成心和好，不再提起谢安断了张家哥哥腿的事，问她愿不肯意。如果在之前，杨氏说不准就承诺了，但此次，她迟疑一会，推了这门婚事。

谢安随便对付了几句，拿个木桶过来，装一半热水，提到她房门口，“趁便洗把脸。”

她内心欢畅，给琬宜夹一筷子肉，笑吟吟，“入秋了，今后一天比一天冷，琬宜还没有厚衣裳呢。”

琬宜手上忙着，没转头，“别人家想吃肉都吃不上，你还嫌。”

光影昏黄下，天涯微微曙光。小小厨房里，她在那伸直着，像只兔子，锅里汤汁翻滚着，扑鼻菜香。谢安手扶着额坐着，阿黄乖顺伏在他怀里，氛围调和暖和。

谢安困着，火烧起来后把管儿往中间一扔，懒洋洋靠在中间凳子上，打个哈欠，“有没有点别的，总吃肉，多腻啊。”

琬宜起来的时候卯时过半，天还黑着。她探个头出去，鼻尖刹时被冻的通红，一身薄棉夹衣也抵不住风寒，风一来便就吹透。

“成啊，给你做，哪儿敢逆着你。”琬宜架一个竹帘在锅上，馒头贴着壁摆整齐，歪头，“蒜泥胡瓜吃吗，还是蒜末茄子？”

谢安冷着脸给马喂草料，直到杨氏又喊了两声，才一脸不耐哼哼两声，“啊。”

他半翻开眼皮瞧她半晌，舒坦地像是酷寒夏季里刚洗了个热水澡，暖流从心中蜿蜒而过。

琬宜瞥谢安一下，瞥见他绷紧的嘴角。他瞪她一眼，琬宜微微弯下唇，没理，持续看着杨氏。

阿黄也惺忪着睡眼从门口出去，谢安冲它招招手，哈腰一把拎起夹在臂弯下，“我不吃蒜。”

琬宜把饭咽下去，筷子搭在碗沿儿上，温声笑，“没事的姨母，我明天就做。家里有棉絮和布匹，我勤奋些，两日就做好了。”

屋里光芒暗淡，只壁上两盏烛火，柴火声噼噼啪啪。她拢着裙摆蹲在灶台前，拿着空心柴管鼓着腮帮子往里吹气。被烟呛到，琬宜咳两声，太专注，连谢安甚么时候站她身后都不晓得。

缓了会儿，琬宜又说，“挺好的，如许不受人欺负。”

她偏头，看向闷不吭声的谢安，“我这几天不绣帕子了，多做几身，我们换着穿。哥哥的外套也旧了，恰好有两匹玄色布料，就是棉絮少了些，要再买点。”

谢安手撑着扶手摇摆起来，脚尖挑着阿黄的胖肚子弄到中间去，低声呵叱，“哪儿都有你的事，滚一边去。”

琬宜咬着下唇，忍回笑意。她立在一边，温馨看着谢安粗蛮地把白薯都挑出来扔到一边，未几时就满地狼籍。

又过了会，琬宜叹着气站起来，颓废靠着墙边，喊他名字，“谢安，我找不到了。”

屋里阿黄闲适靠着火盆懒觉，闻声响动抬起半个脑袋，哼叫一声又归去睡。琬宜瞧它一眼，还是硬着头皮往屋外踏了一步，反手关上门。

明天是白露，秋已至，杨氏明天染了风寒，现在还睡着。琬宜搓搓手，小跑进厨房，引上火，烧一大锅水。她嫌冷，还没洗脸，恰好中间灶上闲着，锅不小，热水够一家人洗漱。

琬宜轻笑着摇点头，没别的话。

--

为便利，用饭是在杨氏的屋子里。弄了张桌子在炕头，杨氏在里头，琬宜挨着炕沿儿，谢安嫌挤，本身端个碗到中间，和阿黄成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