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判若两人[第1页/共3页]

这天，摄政王府，地牢。

惜月磨墨的手停下，眼睛谨慎往门外瞥了眼，小声道：“这几日都没见到人，仿佛是被王爷叫去了。”

反手指尖轻弹，君昭面上四两拨千斤般安闲淡定。

统统皆产生在转眼之间，容不得旁人有半分筹办。

侍婢目光在那半截青黑面具上一扫，便又快速垂下眼，蒲伏着上前，急声辩白道：“王爷饶命，奴婢早已不是曹公公的人，更没有做任何对王府倒霉的事。”

外边天寒地冻，寝殿里却暖和如春，炭盆里升腾着股股暖意，烧得赤红的银霜炭，日夜燃着。

银霜炭，外务府掌管以供御用的柴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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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骇怪了一瞬，光是那一身带着浅浅血腥味的青木香，慕鸾便知，是君昭。

贴身服侍的侍婢不敢乱看，低着头，悄悄屏退。

侍婢满脸盗汗，心机窜改，忍着疼，磕磕绊绊开口道：“王爷想晓得，无妨附耳过来些。”

她缓缓抬开端，眼泪与汗水交揉，涩得眼眶通红，非常惹人怜。

说话间，地牢夹道里闪过一条黑影，脚法极快，却没收回一点声响。

伴跟着一声痛呼，那侍婢神情扭曲，面露苦色，下巴竟是被生生捏碎了。

背脊猛地起了一层湿意，影川当即请罪道：“是部属忽视，请主子惩罚。”

君昭面不改色，顺手将人丢开，如同丢弃一件破衣裳般。

地牢深处，模糊约约传来一阵低低的要求声，当真听来还夹带着丝丝娇弱的哭腔。

可飞出的刀片竟生生拐了个方向，带着不容顺从的力道，一头扎进侍婢的喉咙口。

君昭神采慵懒，问的仿佛是件人尽皆知的事。

“王爷明察，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

君昭将人稳而有力地搂着，悠悠看了眼桌案的经籍，转头将下巴枕在慕鸾的肩窝，闭着眼蹭了蹭。

此起彼伏的痛呼声瞬息间由地牢深处泛动开来。

侍婢被迫仰着头，开初言辞含混，一个劲儿告饶，不明白君昭说的‘她’是谁？

一婢女模样的人，趴伏在地，泪痕连连，满脸惊骇。

侍婢听完那侍从的话后，身材较着瑟缩了下。

君昭看着她，轻笑一声，半边谪仙般的容颜甚是诱人，道：“曹莽的人公然是贱骨头。”

君昭缓缓垂下视线看着地上的婢女，食指不紧不慢扣着椅把，神采淡淡，却无端令人胆怯，“抬开端来。”

她要活着分开这座地牢的确是期望。

他苗条白净的手指仿佛不染纤尘，微亮的灯火下与黑丸构成光鲜对比。

侍婢屏息盯着他靠近的脖颈，内心一遍遍默念着，再近点，再近点……

“曹莽让你来这杀谁？”

死在君昭娶她的那一夜。

君昭微微侧身，暗红的糜色如泼墨般洒在一侧的红纸伞上，洇开朵朵梅花。

慕鸾死了。

溅起的碎末，泛着粼粼微光，模糊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

君昭缓缓倾身上前，手指导着侍婢的下巴抬起。

说到这，语气稍顿，又道：“是夫人两月前出府带返来的。”

她仿佛能清楚闻声刀片划过每一寸血肉的声音，像是要把她的身材一分为二。

君昭边听侍从禀报，边慢条斯理地转动动手中那颗金豆子般大小的玄色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