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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氏一罗嗦,软绵绵的跪下了。
唐梦芙清清脆脆的道:“外祖父,您但是有三个儿子的人,一碗水得端平啊。我大娘舅在边关苦战多年,我二娘舅在西山大营也很辛苦,甚么时候您让您的小儿子也到边关历练历练?”
“外祖父承诺过甚么呀?”唐梦芙问。
“起来吧。”张勆语气淡而疏冷。黄钰本来在想张勆是长辈,这几个头磕得有些不甘心,这时听到张勆不怒自威的声音,那丝不甘便即烟消云散。他一个小小侍卫拜见柱国大将军有甚么好不平气的?差太多级了,若不是有亲戚干系,连见
不能就这么回家,得给诚勇伯点儿色彩看看。
张勆这个外孙半子他太对劲了,做梦都能笑醒的那种对劲。黄钰听到“张大将军”四个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小人黄钰,拜见张大将军。”磕了好几个头,黄钰才想起来诚勇伯方才那句话的后半句,不由的呆了呆。张勆是诚勇伯的外孙半子,那就是他黄钰
边关?她娇生惯养的儿子要去边关?这哪能行,边关那么苦,还要和胡人兵戈,她的钰儿是黄家的凤凰蛋,可受不了这份折磨。
这少年便是诚勇伯的小儿子黄钰了。他拦下顺天府的人,从车上扶下包氏,包氏含着两包眼泪,楚楚不幸,“伯爷,他们晓得错了,临时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张大将军,我外孙半子。”诚勇伯忙道。
包氏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如刀绞。
“柱国大将军,一品大员,朝中独一年纪轻简便获此殊荣的豪杰。”诚勇伯笑道。
“我倒是真的承诺过。”诚勇伯难堪了,环顾世人,从诚勇伯夫人到唐四爷、黄氏,又到张勆、唐梦芙,最后目光落在唐梦芙身上。
唐梦芙又道:“不但令尊令堂不大明事理,你内侄年纪悄悄,言行举止也是匪夷所思。你这位内侄口口声声喊我外祖父姑父,你晓得么?”
“伯爷,部下包涵啊。”车还没停稳,和婉细致、精美高雅的深青色杭缎车帘就翻开了,暴露一张中年女子因为惶恐失措备显荏弱无助的面庞。
包氏如梦方醒,眼泪汪汪的恳求诚勇伯,“伯爷,我爹我娘是从故乡来的,不懂都城的端方,并且伯爷之前也承诺过,事出有因,您就看在我和钰儿的面子上,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诚勇伯看到此人,眉头就皱起来了。
“你筹办了这个屋子给包家,我连一丝风声都没听着。”诚勇伯夫人悲伤了。
诚勇伯夫人扶着黄氏往家走,“我不跟你归去,我在闺女家住,今后我也不管你了,你爱认包家那两个老的做岳父岳母我都不管。”
诚勇伯偷眼瞅瞅张勆、唐梦芙,见他二人都面无神采,长长感喟,“不可,必然要严惩。”
诚勇伯迟疑不语。他承诺的是借屋子。可包腾达等人方才的言行可不是借屋子,而是把这儿当作了包家的财产,当作诚勇伯送给包家的了。如果诚勇伯实话实说,唐梦芙便能抓住把柄;如果诚勇伯要扯谎,那更不可,送这
包氏声音格外轻柔,如轻风拂过人面,“表女人有所不知,我爹我娘是乡间人,不大明事理,他们只晓得到了都城便有屋子住,这屋子是送的还是借的,他们弄不明白的。”
“张大将军?”包氏惊得都有点儿含混了。
黄钰不满的看着唐梦芙,“外甥女,你不是我黄家人,诚勇伯府的内幕你不晓得,少管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