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与君千里(一)[第1页/共4页]
语罢,袁术起家拜别,待他走出三两丈远,孙策才反应过来,拱手道:“大将军慢走。”
孙尚香本只顾着玩,听到母亲如是说,俄然接了口:“就是呢,公瑾哥哥比我的两个哥哥都好!”
孙策未发觉出程普言辞中的锋利,笑着上前敲了敲周瑜的铁面具道:“程老伯有所不知,有些人戴面罩是因为太丑,我这兄弟戴面罩,但是因为生得太姣美了。如果摘了,只怕十村八乡的母鸡都要赶来,那场面如何清算得住啊?”
吴景笑回道:“现下是没有,但母舅如何能饿着你?你且等着,我这就去烧饭。”
两人边走边闲谈,及至虎帐绝顶,袁术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八公山,问道:“伯符,看到那边,你有甚么感受?”
顷刻间,不知那边飘来一朵乌云,压得天幕阴沉欲雨。裴军医抬眼张望,只见孙策大步走上前来,面色黢黑如同抹了几斤锅底灰。
大乔竟然如此灵巧,孙策既不测又欣喜。裴军医亦是一怔,他本是见机之人,见他二人如此,悻悻一拱手,便起家拜别了。
孙尚香小脸儿羞红,气得一顿脚,总角上的步摇随风轻摆,可她嗫嚅半晌,竟一字辩驳也说不出,起家一溜烟跑没了影。
孙策听到响动回过身,蹙眉斥道:“有话便说,往回爬甚么?”
裴军医未参与讨伐祖郎一战,故而不认得孙策,见他金盔银甲,姿貌绝世,裴军医心生畏敬之意,拱手道:“敢问这位郎君是?”
若非晓得他横征暴敛,荒淫无度之各种罪过,的确要感觉他是人间第一重情重义的大好人。孙策轻笑道:“母亲从不准我们自怨自艾,更不准我们因为父亲早逝而自暴自弃。为百姓而战既是父亲的心愿,做后代的,只要将他未完的路走完,才是极孝。”
袁术望着远处云雾环绕的八公山,眯眼叹道:“伯符啊,不瞒你说,打从文台兄去后,孤帐下的将领,一代不如一代……现现在,你能来到这里,孤真是万分欣喜。当年文台兄归天时,你们兄妹三人都很年幼,孤这些年常常想起此事,皆是肉痛啊。”
孙策闻言,自是欣喜:“多谢大将军。”
吴景扶住吴夫人的双肩,安慰道:“姐姐真是,本日相逢乃是欢畅事,怎能一向哭呢?等会儿我亲身下厨,给大师烧几个好菜,我们本日欢饮,不醉不归!”
孙权方从后院上前,恰听到这一句。两兄弟相视一眼,孙策不由幽幽:“这些年的心血皆是喂了狗,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袁术思忖一瞬,又问:“你那匈奴门客是何来头?我见他熟谙中原事,非常不简朴呐。”
目睹光阴不早,周瑜心中挂念很多,拱手对世人道:“伯母,几位将军,伯符,诸多事须得从长计议,我们进屋说话罢。”
四员老将齐步上前,大拜施礼道:“插手少主!”
黄盖叹道:“你这老头子,晓得甚么呀!孙将军生前最疼蜜斯了……”
孙策看似心不在焉,倒还对答如流。只是虎帐重地,他到底在看甚么?袁术不由警戒几分,微微侧身,顺着孙策目光方向望去,只见大乔与裴军医并肩而立,大乔不时垂眸低语,似有无贫苦衷。
不远处藩篱间,大乔身着一袭嫣紫襦裙,缥缈灵动,赛过八公山上的雾霭流岚。篱墙外,一树桃花开得恰好,本是倾国名花相得宜,孙策却偶然细观,只盯着大乔身侧那碍眼的男人,神采愈发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