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大婚之喜[第4页/共4页]
因为蒙着喜帕,没法看到面前男人的脸,下台阶时,他的手一向攥着她的,从喜帕下的空地里能看到他苗条的手指骨节清楚,却也非常惨白。
外村夫当然也晓得荣昌公主的名号,当下一拍大腿,乐呵呵道:“我就说么,从未见过这很多人抬轿,也从未见过如此大的轿撵。瞧这嫁奁一抬又一抬,不知陛下为公主配了哪位夫婿?”
少年和仆人带他走向喜轿,喜娘早知左相至公子病弱,很善解人意地翻开了轿前垂下的纱幔,牵起轿中凤冠霞帔的新娘的手,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出来,待新娘站直了身子,便将她的手交到了新郎的手里。
比及全部喜房里只剩她一小我,百里婧低头看着满满的一盘糕点笑了笑,她的病秧子夫君,竟是不测埠和顺体贴——怕她累,怕她饿,怕她等,他想得如此详确。
新娘的手很标致,五指纤纤,也因为手被牵起,喜服的袖子有一截褪了下去,袖间暴露如凝霜雪的皓腕,配上腕上套着的红色珊瑚珠串,光鲜的色彩对比,竟是分外埠诱人。新郎官仿佛没有重视,一旁的少年神采微红,不天然地别开了头去。
从坐上喜轿一向神情恍忽的百里婧终究复苏了一些。
左相府天然不比皇宫豪华,可婚礼的法度却如此烦琐,比及走过统统停滞,便是拜堂之礼。大兴国尊还礼法,即便贵为嫡公主,与左相一门有君臣之别,但在拜堂之时仍需恭敬舅姑,以是,三拜之礼与平常百姓家无异。
是她将这个从未会面的男人卷入了她的婚姻,是她让他成为兄弟们讽刺的工具,也是她害得他被灌烈酒如此衰弱,在他本就有望的人生中增加了更多的愁绪。
拧干了帕仔细心地替他擦着脸、额头、脖颈,又探身将他弄乱的发丝理顺拨到枕侧,好一会儿,男人终究停止了咳嗽,蹙着的眉也伸展了些,她为他把锦被盖上,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百里婧的名义赌咒,从明天起,我会庇护你,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伉俪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