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渭水一竿霜月白[第7页/共7页]

“国舅想多了！”张既一声感喟。“我家将军岂是滥杀之人？舍中自有白绫、毒酒，请国舅自便，而两位公子在此稍候，便可为国舅收尸……非只如此，明日两位公子告别天子后，还可带家人回邯郸故乡，只要自此不再感染是非，便可无事安然到老。”

公孙珣仿佛也听懂了，其人再度沉默，倒是负手绕到对方身后，踱步来往数个来回，方才轻声反问：“伯安公，你的难处我懂，并且我也确切不肯开此恶例，但这类事情，我若就此罢手，莫说一些蠢货会误判情势，便是我的部属都不会心折的吧？董承动了甲兵，我总得立威吧？！”

“但如果杀了他们，不就绕归去了吗？”杨彪见到机遇，也是从速起家跟上。“卫将军，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若至心存稍许转圜之意，实在只能两方各退一步，别无他法……不如全族放逐辽东？”

“至于你二人。”王斌转头，此次眼泪是完整止不住了。“能活下去老是好的……我有两句遗言，必然要记着……一则明日见过天子，便是天子成心，也决不成留在宫中不走，要马上带百口归邯郸乡中；二则回了邯郸，不准记本日之仇，就当我是在迁都时便病死了普通……如果实在难以放心，也只算在王允身上便可！必然要好糊口下去！”

天气已晚，长安城中还是氛围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