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只见旧人哭(下)[第2页/共6页]
牵招见状也不再踌躇,只是一刀而下,便将这位为家声所累的不幸之人给斩首在了官寺堂前。
沮宗想要跟上,却被娄圭给顺手拽了返来;而吕范则顺势将公孙珣的那把刀子从牵招手中索回,然后取出绢帛擦拭了起来。
甄度死死抓住朝廷官员与豪强这两个词连声抗辩,一时候,气势竟然扳返来很多。
“他另有脸说这个吗?”甄度沉默半晌,然后俄然青筋乍露,面色通红。“我在襄国做我的县长,那申虎却以我族中名声来勒迫我,我又能如何?!我若不该,再出售友之名,我们颍川甄氏便要完整绝了宦途了!此事全都由他而起。我何其无辜?!”
向栩闻言大惊,当即便想起了刚才一幕,好久方才勉强言道:“那公孙县君,我便将印绶与你,你今后不要来逼我……如何?”
“这可真是奇特。”公孙珣还是是面色稳定。“不瞒甄县长,我刚才诘责于你,不是猎奇你晓得申虎此人,而是因为你说错了人名……阿谁申氏余孽的尸首我已经请国中与申氏熟悉之人辨认过了,乃是申氏在邯郸城外的一个偏裔,唤做申诲,字长谆……甄县长为何一口咬定是申虎呢?”
“那谁去谅解张氏庄园中的无辜性命呢?”公孙珣不觉得然。“说破天去,你这条性命也留不得……”
公孙珣也不答话,也不动容,而是直接反手一掌,好像数年前的孟津渡口前普通将此人一掌抽的七荤八素……然后他也不解开印绶了,而是直接让早已目瞪口呆的沮宗取出黄泥化开,并将国相官印盖了上去。
甄度当即泣涕不止。
公孙珣与霸道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当即扔下向栩步出卧房。
“诸位,让开一点,让国相透透气。”公孙珣没吭声,身为郡功曹的吕范此时也只能无法开口了。
公孙珣也不客气,直接上前捧着公文微微躬身一礼:“国相,襄国县县长甄度勾搭山匪,搏斗无辜,现已招认,请国相用印,明正典刑!”
且不提后院如何悲戚,这边公孙珣转回前院,倒是拐角处便收起之前的感慨之意,等来到世人面前时已然换上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面孔:
“我身后,请君侯只以勾搭盗匪一事报给州中和中枢,不要言及申虎一事……”甄度涕泗横流,却又不断以头抢地。“当日我叔祖以卖友求荣一事而着名天下,成果我家中二十年未出一六百石。想我自幼苦读,却也是受尽白眼,最后吃力千辛万苦方才补到一任县长!现在,实在是不想让族中后辈再受此难!如果再传出售友之名,我们颍川……”
这话公孙珣是信得……向栩之前数十年疏狂不定,每次见客,都是撅着屁股一言不发,几十年下来,丧失与人的普通交换才气反而是理所当然。
“我直言好了。”公孙珣干脆言道。“向公是国相……你如果想有为而治,直接发文书往上面去,言我擅杀、殴上、夺印,王刺史和中枢诸公必然会给你个交代的,届时我槛车入洛,你天然能够持续有为而治;而你如果不想把我送入牢中,就请两耳不闻窗外事,固然放权与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