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鸟飞似得林[第2页/共5页]

“本来我对此并不在乎。”公孙珣坦诚道。“但本日沮公与一事，倒是让我感觉，若让阿定随行子衡在此，对子衡一定是功德，于阿定而言也太早了些，他连束发都没有……”

董公仁身为元从旧人，所谓资格、官阶、功绩、苦劳，乃至豪情厚度都摆在那边，他接办这个职务后，再加上他小我的才气与风格，却使得这个职务的威胁性大大增加，并天然引发了传统儒家士大夫出身之人的警戒。

与此同时，关云长一样放弃了对魏郡的进逼，而是扔下少数戍守兵力，集合两万精锐沿着尚在凌汛的黄河，直扑东郡。

“十月尾，袁绍就以邺城光复之功委任了沮授为多数督，统辖表里军事，相较于担当了陈宫长史位置的逢纪，实在才是真正的总幕府。”带着烟囱的火炉旁，换了新冠，头发尚且湿漉漉公孙珣面露猎奇之色。“而之前恰是因为沮公与与魏郡本地诸人一向劝谏的原因，袁绍才始终没有分开魏郡，为何到底还是一朝东走了？可有甚么说法？”

“元皓去略微看顾一下公祧，稍作提示，以免将来一时反应过来，其人多有难承之处。”待世人起家，公孙珣复又随口叮咛道。“子伯、义公留下……我有别的事情要说。”

这是这个期间下一个无解的伦理捆缚，哪怕是用最赤裸裸的好处机谋来解释，也是无解的——父子一体，故父以子代，君臣尊卑，故臣为君死！

不过，就在这第五十三场比赛赛完今后的阿谁下午，也就是全军第八次大范围烧水沐浴的时候，数不清的哨骑倒是顶着青烟和水汽从南面各处纷繁返来，带来了一个让公孙珣等候了足足一冬的动静——袁绍终究出兵了！

“昔者汉之微，豪杰并起而争天下，人各操其所争之资。盖二袁以势，董卓以强，刘表、刘焉、陶谦以授，曹操、刘备、孙坚各挟其智勇之微而不全者也。独珣以人成事。”——《汉末豪杰志》.王粲

“那便如此好了。”公孙珣抬手表示。“诸位各回本职，务必安抚军中将佐，让他们放心等待，筹办在此过年，年后再论兵事……诸君，今时分歧昔日，袁本初看似是攻，实在是逃；看似气势仍在，实在内心已怯，我们把大局交给审正南，待其人耗掉袁本初这最后一口气，便发全军告终河北大局！”

“且不说此事了。”公孙珣跟着想了一圈，半日没说话，却又连连点头。“事已至此，我感觉能够等袁绍主力军队东进到广宗城下，再尽力出兵，以免他复又停下，折身回营，诸位觉得如何？”

公孙珣闻言稍有所思，复又微微点头。

“那君侯去哪儿？”韩当怔了好久，方才谨慎问道。

田丰顿时感觉胸中一滞，中军帐中也一时沉闷。

“那里是郭公则手腕高超。”董昭闻言一时嗤笑。“说到底，君侯当然是留出空间来让郭图那些人放心争斗，可若非袁绍点头，郭图如何敢用自家主公的嫡宗子来绑着沮授在邺城等死？就仿佛方才元皓兄所言普通，若非是袁绍本身心生怯意，想东走逃窜，郭图那些颍川人便是再有手腕，又如何能搬动袁绍呢？这件事情，独一值得感慨的，莫过于以子命换父命，袁本初竟然也能下得去手，实在让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