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闻新人来(中)[第3页/共7页]
“不瞒车内父老和这位小兄弟,”这士子毕竟是个有教养的,眼看人家主动施礼,车上还坐着一个父老,便老诚恳实停下来拱手以告。“前面乃是我恩师魏公的私家庄园,向来是他讲学之处,向来都是邯郸城南最热烈的处所。不过,本日如此景象却非是讲学而至,乃是恩师受那邯郸令的勒迫,不得不断了此处私学,要迁往邯郸城去,正在扣问同窗们定见,有些没骨气的要跟畴昔,有的却如我这般不肯意去受辱,一时闹得不成开交……”
听得邯郸令三字,刘焉和刘范那里能放过此事,前者更是直接下了驴车细细扣问:
“实在也不是很肯定,”这士子被刘焉这么一看,然后刘范这么一问,倒是面色一红,说了实话。“只是影影绰绰听四周人这么传的……当然,灭申氏满门和擅杀老县君前任一事绝对确实无疑,不然我恩师也不会受其勒迫,不得不将私学闭幕,前去邯郸去组建甚么公学了!”
“邯郸公够了!”又有人干脆拍案而起。“我们晓得那甄度死前泼了你们邯郸氏一盆污水,你们心中惴惴,但君侯当日连那曾行刺他的山贼都采取了下来,并直言用人不疑,何况是你们家呢?至于说合适之人,谁家没有?要我说,还是我们王氏家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是如何回事了……刘焉在前,刘范拽着驴车在后,二人进入大门敞开且热烈不凡的庄园后,正见到一个还在束发的年青学子爬到了一处矮屋顶上大声讽刺:
房中顿时一片沉寂,之间那被称为张公之人更是点头一叹:“真的只能送一人吗?”
“昔,本朝太祖为邯郸令,刘焉迁冀州刺史,其以子范驾驴车微服至邯郸,欲行查访,求宿于魏氏园。赵国魏氏松者,故鲁国相也,善相人,知其何为也,乃侃侃而叙太祖之功。焉闻之,沉默不语。待夜,翻覆难眠,范问其故,焉起家抚其子背曰:‘观邯郸令为政,乃龙虎势也,吾父子之能不过一驴马之材,驴马欲制龙虎,可乎?’”——《世说新语》.赏誉篇
不过,这个矮胖的年青县长倒也随和,一脸的忠诚诚恳,刘焉父子受他恩德却不通姓名,他也只是憨笑相对,涓滴没有半点失态。
房中又是一片沉默,很久,还是有人说了真相:“既然黄县长接下来要与我们同甘共苦,说与你听也无妨……实在,乃是邯郸令无虑候主政国中,上来世族、豪强、大户、百姓俱皆膺服,但他行事很有酷烈之风,诸位叹服之余也有些害怕,便起了和他攀亲的动机,刚才所议者,乃是国中名族会商该让谁家女子去与无虑候为妾。”
“这……”这士子听到此言,竟然一时有些镇静。“老县君自去拜见好了,我方才与同窗辩论,此时不好再见面。”
“实在是失礼了,”那带路的家仆见状从速出于仆人家的礼节解释了一下。“我家老仆人正在后堂见客,不然前院也不会如此狼籍了……不过,两位都是到差的县长,并且还都熟谙,那倒是省的鄙人多嘴了,我这就去通报,还请两位县君稍待。”
不过,这学子较着是心中忿忿,正要找人诉说,以是也就没有再卖关子:“老县君,实在不怪你各种不解,实在是这邯郸令公孙珣仗着本身有亭侯之爵,又稀有百边地军人为虎伥,行事肆无顾忌,莫说是曾为两千石了……老县君还不晓得吧,你的前任便是被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