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闻子规愁空山[第4页/共7页]

“不错。”郭嘉当即点头。“若费尚此番言语皆是实言，则我大略猜度，刘焉其人在蜀地实在不能得民气，不过是仗着昔日在朝威势，勉强压抑局面罢了……这实在像极了当日董卓占有三辅之态！而当日董卓在三辅，荀智囊便曾筹划刺杀彼辈，只是不慎泄漏了动静罢了。”

徐庶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杨德祖俄然说法孝直忠恳事上，后者便如此难堪，我当时还真觉得杨德祖是在讽刺法正奉迎冠军将军呢！也怪不得冠军将军竟然半点反应都无……谁想竟然是在奉迎五官中郎将！不过，便是五官中郎将，杨德祖也有些口不择言了吧？”

“但是奉孝。”徐庶俄然发笑。“这类事情毕竟难登堂堂之列吧？毕竟，公孙述当年是狗急跳墙，而燕公这是堂堂局势在握，便不可此策，一年两载，蜀地也会自乱的吧？且燕公让五官中郎将去屯田……所谓屯田，而非为将，老是以年来计的，莫非不是也申明燕公、镇西将军、田公这里实在早做好了伐蜀耐久之备？”

而徐庶闻言却嘲笑一声，然后斜眼以对老友：“我竟不知本身如此短长，敢问郭府君，资格、功劳如我，能够在此处出粗鄙之语？”

郭嘉连连点头。

“这都火烧眉毛了，为何不尽早招募？”

徐庶神采微微奇特起来。

如此作为，蜀地民气，焉能属焉？

徐庶一时不解：“非是此意吗？”

“这倒也跟我们晓得的一样。”

“应当便是刘璝、泠苞二都尉各守一江了。”

徐元直微微点头，却也没有多问……因为正如对方所言，所谓数百年以孝治天下，守孝这个题目畴前汉到现在，一向属于一个极度敏感的题目，除非是顶级大儒，不然都不好开口的。并且，之前十几年间世道崩坏，守孝之事多因不应时宜而荒废，恰好现在正处于以新代旧，革鼎建制之际，却又更加敏感了。

“如此说来我也晓得杨德祖为何要如此了，他怕是来的晚，没别的战略可录，却又因为法正、孟达的原因，不肯逞强，这才硬着头皮说甚么正面攻打白水关。”一念至此，徐庶低下头来，举樽一饮而尽，便持续扣问。“不然以他的聪明何至于此？阿谁孟子敬（孟达和鲁肃同字）之策呢，也有甚么说法吗？”

法正、杨修、孟达几人面面相觑，杨修如有所思，能够是因为昔日友情的原因，以是并未起火，唯独法正脾气最为狠恶，实在忍耐不住，竟鼓起勇气向前诘责：“久闻徐元直田上斩龙之名，戋戋扶风法正，敢问足下，我三人之策竟无半点用处，只值粗鄙之语吗？”

“那……”

“敢问足下，蜀地民气如何？”

“那便走吧！”徐元直直接扶剑而起。“既然出兵之事已定，此事也越早越好，不必担搁了。”

徐元直目瞪口呆。

“且再满饮一杯。”郭嘉从速亲身抱起酒壶，筹办为对方斟酒。

“奉孝，此何言也？”

费尚新降之人不好问，其他人碍于郭嘉与赵云端坐于上不敢多言，但厅中一名连官印都没有的生面孔却毫无顾忌，直接扶剑开口相询，仿佛与此地仆人、新任汉中太守郭嘉甚为熟悉，倒是方才回家见了母亲便被郭奉孝当即邀来的徐庶徐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