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思南忽思北[第1页/共6页]

但是，刚下到大堤底部，他俄然又想起一事，便立足回身，朝堤上的程立扬声喊道：“程公，另有一事！”

“我有九成。”程立昂然答复。“但若如此说，恐怕诸位也不信，便说七成好了。”

很久，目睹着身边各部曲纷繁过河，只要韩当领着三百白马义从和五官中郎将的仪仗、伞盖、节杖还在这边，公孙珣也就不好再担搁了。

张伯低头思考了半晌，却还是恭敬拱手一礼：“不管是前后夹攻，还是死中求活，梁副帅兵戈胜我十倍……故此，为黄天大业，还是那句话，此番听你调遣，绝无二话！”

“不骗又能如何呢？”梁远愈发黯然。“东武阳是个小城，本就没有多少粮食，而诸帅之前占有各城时只图吃苦，我们仓促让他们出来堆积时，他们却底子不带粮食，反而带着财贿、女人，我又在河南被汉军马队撵来撵去，底子就是空身到此……张副帅你说，城中能撑多久？而如果撑不住，除了欺诈世人，让雄师主动出城一战，以期死中求活，又能如何办呢？”

话说，公孙珣此言不是虚言，固然公孙大娘放他出了辽东，多年间他也算是青云直上、屡有所为，在旁人眼里更是当今天下可贵的青年俶傥豪杰，但于他本人而言，却始终有些随波逐流的感受。

卜已思考再三，却终因而攥起一个拳头砸在了城垛上：“王帅何必过谦，如此乃是极高超的战略！便请王帅你来统帅舟师，谨慎应对汉军舟船，往苍亭而去……我们就从苍亭过河，决一死战！”

“我不晓得。”公孙珣不由点头。“正如你前日所言，战乱连缀，局势动乱只是方才起来，将来的事情谁说的清呢？”

程立不由拢手而笑：“将军，能不能调出来还是要看彼辈有没有出来的心机……只要贰心内里情愿出来，才有遵循他脾气和思路针对施计的能够。”

诸将俱皆凛然，而凛然之余有人面色严厉，又有人喜上眉梢……前者多为慎重之辈，后者多想的是建功立业。

梁仲宁闻言不由苦笑：“张伯想多了，我与卜帅并无前后夹攻的商定……实际上，我此时正担忧卜帅会因为我们人数太多而于心不忍，然后真的弃濮阳而来此处。”

转到河北，汉军铁索连环，四渡黄河，端是让东郡黄巾完整失措。

听得此言，审配捻须扶剑，忍不住连连打量。

不过，卜已此时还是没有下定决计，因为他还记取梁远走前的话语……直到城中谎言忽起，说是汉军此番连白马、咸城都弃掉，乃是要在河北打完这一仗后便不睬濮阳，回身向北，去冀州断大贤能师后路！

但是，就在堂中热烈一时的时候，一人俄然从堂下闪出，昂然作声：“娄君层次清楚，剖析战况好像厨子解牛，鄙人也是佩服的。但是公孙将军身为一军主将，到底想要如何？是要决斗于河北呢，还是要先取河北之地再围攻濮阳？是想要濮阳卜贼死守不动呢，还是想要卜贼起全军过河毕其功于一役呢？”

“一望便知，实在跟当日从濮阳过河时比拟，仿佛并未有多少新增人马，还是万余！”

“程公保重吧！”公孙珣心知对方脾气刚烈，不会等闲改弦易辙，也只好无法告别了。

梁远如有所思盯着面前此人，倒是无言以对起来。

比方，卜已是晓得的，面前汉军首级公孙珣恰是北路与天公将军作战那卢植的门生；比方，汉军撤离咸城时曾有军校讲错，若一举幻灭张角，则万事大吉；又如，在顿丘、卫国落空之前，门路畅达时，卜已也确切是晓得，大贤能师在魏郡有些败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