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但见悲鸟号古木[第1页/共6页]
“山民,何故不辞而别?”费伯仁累的气都喘不上来,但甫一出院中,看到在亭舍院中树下铺席而谈的那对兄弟后,还是难掩忧色。
“蜀中大家皆欲杀你我父子!除嫡亲骨肉外,皆仇雠也!”
见到民气殊不成逆,已经三旬不止,须髯整齐的刘范倒是一声感喟,直接做了包管:“既如此,等稍过两日,我再去求一求父亲,若他还不承诺,我便直接偷偷放人,免得此事再生波澜。”
庞羲既然出言,其他臣属、来宾也都纷繁开口,却也多是拥戴此意,仿佛是早有定论。不过,作为益州核心大郡地点,全部广汉太守府的堂中竟然尽是荆州、中原一带的口音,稍有的几名蜀中本地臣僚底子不敢开口,也是风趣。
“非也,非也,庞君何必自欺欺人?”张松愈发捻须嘲笑。“吕布反覆小人,死不敷惜,刘益州自降,有功无过,何惧其他?且刘司马也是刘益州父子,此次出使邺下,不也是颇回礼遇吗?为何回到绵竹,却被小人进言,说他暗通北面,乃至于被禁足于府中?庞君,我就不说小人是谁了,只说刘益州父子以戋戋一州不敷,对抗燕公天下之重,犹自不觉,好似瞽者骑瞎马,半夜临深池。而你身为人臣,在中间看的清楚,不但不拦,反而呼喊泄气,如此姿势,怕不是感觉一旦刘益州父子降了,反而让本身失了当权臣以威福于蜀中之机遇?依我说……”
这类奇葩的政治局面,在没有外来压力的环境下,说不定还能保持,可一旦产生大事,就不免因为落空缓冲和对话渠道,而变成严峻结果了。
“另有东州士……”费尚忍不住再言。
但是,这么多年都没用过的车子,还好几百辆,一旦上路,不坏掉几辆那才叫怪事呢!
“如何能降?”不等刘范辩驳,庞羲便直接黑了脸。“燕逆擅杀降人,若降,你我尚可轻易,如刘益州父子何如?足下为刘府君属吏,竟无半分臣节吗?”
“杨洪字季休,犍为武阳人也。刘焉时为别部司马……太祖伐蜀,兵未发,洪以焉父子挟东州士逼迫蜀中甚,与犍为太守张肃兄弟议起兵呼太祖。肃稍惧,欲待太祖兵临白水,稍阻洪,约三月之期。洪对曰:‘汉中则益州咽喉,存亡之机遇,若无汉中则无蜀矣。今燕公据汉中,巴郡如丧臂,广汉如失首,而焉父子尽失民气,如丧肝胆,三月或事毕,出兵何疑?’乃自举兵汉安。”——《世说新语》.言语篇
动静传开后,便是靠近之人都感觉刘焉是真老胡涂了。
这实在是很公道的。
自赵氏隔断,任歧、贾龙纷繁死去,谯岍身为本地可贵的经学名流,却因为劝降而被下狱,再加上刘焉当众失态下的‘益州狗皆不得用’,天然引来益州高低可贵分歧的救援。
费尚一时惊诧。
“张曹掾。”刘范无法目送本身妻兄拜别,却还得去跟张松解释。“非是我不肯降,也不是甚么吕布事,而是我父在河北时便与燕私有些私怨……若降,我兄弟或得生,但我父确不好有定论,这个时候,身为人子,除了帮他抵抗内奸,还能如何呢?”
——————我是祭奠貔貅的豆割线——————
而就在此时,俄然间,席中一人蓦地开口,倒是蜀地口音,顿时引来堂中统统人的重视:“臣听闻,陇西南部都尉、府君故交蒋干蒋子翼,比来有书至府君身前,不知是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