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归来[第3页/共4页]
萧琮心中一揪,一把拽住她道:“寂云如何了,你说清楚。”
她费了很多力量才气迈出脚步,怔怔地迎上去,思路被一刹时涌来的狂喜冲得混乱无章。
萧琮怒极反笑,笑声震得墙头雪花簌簌直落:“萧楼主?哈哈哈,好一个萧楼主啊!”
萧四颈后如同压着巨石,没法在萧琮面前抬起,只能低头立着。过了半晌,头顶上传来几声沉闷笑声,腔调却苦楚非常:“我终究明白他为甚么要走……他嫁给我,就是嫁给全部江湖。”
萧四浑身一震,缓缓别过甚去,手里的剑垂了下来。
才刚盘算主张,忽见萧四抓着她的袍角,直挺挺跪在雪地里。
转眼又是数日风景,突如其来的大雪将整座朗月楼卷入六合间浑沌飞扬的乌黑,满目雪雕玉封,银装素裹。
萧琮神采一沉,单手拢着大氅,咬牙道:“真当我是你们的楼主,就去替我备马。”
萧四把身材沉了沉,硬跪着不肯起家,抬头对她道:“楼主一意孤行,萧四不敢禁止,但楼主可曾想过,此行如有闪失,朗月楼高低几千名弟子待要如何,我们姐妹四人待要如何?”
冷寂云眉尖微动,有半晌的踌躇,随即将目光投向别处:“何必多此一举。”
在场世人惊得倒抽冷气,此时方知半个月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无头命案皆出自冷寂云之手。
其他三人沉默好久,此时也在萧四身边跪下,一同道:“请楼主三思!”
“你说甚么……”萧琮望着他,眼也不敢眨一下,可那人脸上没有一丝打趣的神采。她打了个寒噤,浑身建议抖,双手死死攥住大氅,“女婚男嫁,各不相干……寂云,你肯来见我一面,就是为了跟我一刀两断?”
众弟子又一齐跪喊道:“楼主保重!楼主保重!”
萧琮吼怒道:“你们这是要囚禁我吗,是谁的号令?”她这一吼牵动了伤处,忍不住皱起眉头,微微弯着腰,好久才缓过来。
萧琮也不欲多说,拔腿便走,还没拐出小院,劈面又见四家将急步赶来。
话说到一半,萧二俄然拽她一把,急使眼色要她开口。萧七顿时反应过来,捂着嘴退到一边。
接连两名血阁堂主在睡梦里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切了脑袋,一时谎言四起,苏枕河大怒之下连屠两派三帮,江湖中大家自危。
萧琮神情一震,收回了扶在她臂上的手,神采有些丢脸。
呼声不竭回荡耳边,仿佛她不承诺留下,她们就会一向跪下去,喊下去。
世人沉默,四下里唯见雪花悄悄飘落。
很久,她忽地跨前一步,拔出了一名弟子腰间的佩剑,回击横在颈前:“若楼主执意要走,萧四唯有尸谏。”
现在大风大雪的气候,四家将竟生生急出满头大汗,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才将她拦了下来。
她脸上病容未消,下巴也尖瘦很多,昔日吵嘴清楚的眼睛落空神采,嵌在两只深陷的眼窝里。
萧琮看出他眼里的摆荡,内心燃起一丝但愿,轻拉住他衣袖,低声道:“我们伶仃谈谈好不好?”
萧七摸着鼻子答不上话,转头求救似的看向萧四,萧四只得照实答道:“三天前派出的人马方才返来,还是没有他的动静,不过很快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