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失望的陈夫人[第3页/共6页]

被骂水性杨花的阿谁，恼了，怒道：“早上坐船，我站在船头和表哥说话如何了？谁没有和表哥说过句把话。倒是你，乍一见人家赵公子，就两眼发直，一脸的花痴像。表哥站在边上都替你难为情！”撸袖子就想脱手。

“说重点，重点。”李大人笑骂：“你这套跟马师爷学的吧，今后拿去哄下属去，自家老子面前，休要弄虚的。”

“你背着人说她几句罢。她现在也大了，我做嫡母的，要替她存面子。”陈夫人原是想数落沈姐的，沈姐这般说，她就换了说法，道：“给儿子娶媳妇，给女儿挑半子，都要谨慎呢，看得见的好，都不是真好。总要渐渐儿察考。”

李大人正色道：“我们现在只说你。与你亲厚的人，你还当以诚相待。你不喜好那些表妹爹爹也晓得，你这个别例恰好对着你母亲的脾气，固然有效，却不大好。若你赵世兄不是端庄人，岂不是害了你表妹？”

杨小八笑的嘴角都抽抽了，瞥见李知远在阶下，隔的老远就喊：“李世兄但是来讲功课的？你先去赵兄屋子里，我就来呀。”一头说，一头对黄九姑抱拳，道：“不送不送。”逃也似跳到台阶上，紧紧拉着李知远的手，小声道：“仇人哪，今晚别走了，我们一起睡吧。”

“咳咳，那不是我们孩子，不能打，更不能打死。”李知府替陈夫人打扇，道：“夫人这般，想来孩子们也没想到表姐们脾气儿都如许活泼呢。看我们女儿，不是看势头不对就躲返来了么，都是夫人教的好哇。”

翰林蜜斯的表兄，确切是个穷的。生的好又不能当饭吃，大师都不吱声，只当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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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远用力抽手都抽不出来。那边赵十二屋子的门悄悄开了，一个管家防贼似的藏在门后，道：“快出去。”把他两个拉出来，敏捷把门上拴，挥汗道：“这三个女人，真吓人。”

陈夫人看看摆在架子上的那些绣件，估计着芳歌的嫁奁也绣的差未几了，又道：“富春尚厚陪嫁，少甚么你再与我开票据，打发人去府城买。另有嫁妆田，就是贵，也要先替女儿置几顷，你且替我留意，挑几个得力的管家将来与女儿陪嫁。”

李知远低头，不敢接话。

“赵世兄原是端庄人……”李知远小声答复，额上的汗一粒一粒往外冒。

“求老爷明示。”沈姐原是泉州府一个穷秀才的女儿，暮年家里过得，也略通文，厥后家里穷的过不得了，她又无嫁奁，爹爹沉痾又无钱买药，以是哥嫂把她典与李知府为妾。因她是典的，又是良家子出身，将来免不得还要再嫁，陈夫人就未曾与她名份。本来只说待芳歌懂事些她就走，谁知又有了小青阳，前前后后在李家呆了近二十年，陈夫人因她年纪大了再嫁也寻不到好人家，回富春故乡就把她带返来了。

他三个在屋里谈笑毕，使管家去看黄九姑她们可走了，岂料黄九姑三个还守在杨小八屋里，杨小八都想哭了，道：“你们替我想个别例呀，王大嫂她们如许，我都怕了。”

沈姐低头绣花，不敢言语。陈夫人和她相处甚好，有些不便利在丈夫面前抱怨的话，都爱和她说说，见沈姐不答，她又道：“我看淑兰和淑芬倒还好。你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