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富春书院山长之争[第3页/共5页]

老田妈察言观色，先把那妇人捆了个健壮，又寻了块破布塞了她的嘴，方命两个结实的婆子提着人去，她自去把那两个孩子领来，将阿谁大的紧紧捉在手里，怀里抱着阿谁小的。远远落在那妇人背面。

那大孩子已是扯着小孩子扑到母切身边哭起来。老田妈便叫把那妇人的绳索解了，塞嘴的破布也与她取下，对她说：“多亏您这一闹，大老爷和我们老爷分了家了。你要认祖归宗，到枫叶村去，你要不认得路，我也替你雇辆车？”

大夫人伸出一根手指，哆颤抖嗦指向那妇人，又指向躺在榻上的大老爷，气的说不话来。

“天然是王山长的，还能有别人么？”妇人的声音中气实足。

“不见！”大夫人板着面孔道：“就说我们老爷无事，才吃了粥睡下了，不宜轰动，请他们先归去罢。”

耀宗承诺着走了，屋子里寂静的只闻声大老爷的喘气声。侄半子们和侄女们相互使眼色，耀芬脸上乃至暴露了一丝笑容。王翰林俱看在眼里，贰心灰意冷的坐到椅子上，长长感喟。

大夫人啐了一口，道：“我们在富春又过的甚么日子？除了耀芬，他们哥几个谁穿过新衣？自从老爷把耀芬媳妇的嫁奁都要了去补助书院开支，耀文都说不到门当户对的婚事！家里的地步当的当，典的典，败了个精光。这几年每年都是耀芬媳妇回娘家要粮食。”言罢大夫人恨恨的瞪着王翰林：“你大哥倾家荡产，你若似我们，那里来的银买大宅？那里来的钱养这么多管家奴婢。”

“那好，分炊！”耀芬大声道：“富春书院归大房，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大夫人不为所动，沉着的反复：“你是不是在外头养了女人，还生了俩孩子？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王翰林手指在柳氏手心颤抖。柳氏紧紧握住他的手，道：“老爷，本日来的就有本家长辈，就央他做个见证，再请隔壁李大人来做其中人，我们一个铜板都不要了，好不好？”

“精华蜜斯请……”话还未完人就跑了，李知远满肚子的迷惑，这妮子之前清算那妇人技艺极利落，方才跳进门来浑似小青阳阿谁活猴，眨眼之间又那般和顺文静。精华妹子，你到底是如何的一小我？

老田妈低下头，踩着小步子跟在二少爷身边，笑道：“老爷夫人一向经验小妇人，要与报酬善，做人要刻薄呐。如果老爷晓得见怪下来……”

撤除躺着的王大老爷，柳氏和耀宗，就连王翰林自家都是头一回晓得这些帐。里外两间屋里五六十人，俱都鸦雀无声。耀宗翻到最后，慢慢道：“几十年的帐念下来我也不耐烦，我重新开端讲与大伯娘听罢，庆元六年，爹爹寄九百两，书院用一千三百两，大伯典地。庆元七年，爹爹寄一千二百两，书院用一千两，大伯赎地。庆元八年和九年爹爹未曾寄银，庆元十年起每年爹爹寄一千五百两至庆元十七年。庆元十八年官家给大臣们加了俸禄，从那一年到客岁，爹爹都寄的是两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