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身死[第1页/共3页]
为了照顾县主,太医开出的药只略有些苦,喝药以后再含一颗果脯,口中的苦味很快就被盖畴昔了。
这句话灼华没说,但她的意义,怜卿懂。
夏浅枝倚着窗户又看了会儿书,便感觉有些困乏。灼华半扶半抱着把她带到床上盖好被子,轻手重脚的放下床帐,和锦衣一起守在门外。
天子对本身的外甥女儿非常爱好,不但亲身赐名,还接到宫中交由太后扶养,在夏浅枝一岁半,刚学会叫娘舅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封了县主。
绿裙少女和身边的黄裙少女相互递了个眼神,扑哧一声,都笑了。
成德做公主时高傲率性,嫁与意中人做了侯夫人,天然收敛性子,和顺体贴。夏文君子生突逢剧变,有了红袖添香,暖玉在怀,也逐步走出了阴霾。伉俪二人非常过了一段夸姣的光阴。
牵涉到皇室面子,一纸封赏,以如夫人之位,堵了白氏的口,以杖杀之刑,堵了侯府下人的口。至于平阳城中堵不住的悠悠众口,既然没人敢在明面上提起,日子便持续装点承平的过下去。
碧云天,黄叶地,秋风一扫百花寂。
一个说:“我听那院下人的群情,皇上给县主指婚的状元,仿佛恰好是大蜜斯的意中人,大蜜斯已经气得哭了好几天了。”
……
“县主想红衣了?”灼华见她对着一堆小玩意儿发楞,在内心算了算日子,劝道,“快别悲伤,那小子不是和县主约好了八月十五返来吗?只剩半个月了。”
传闻夏侯爷心如死灰,再三要求去官归隐,都没有获得天子的答应。
灼华从速低下头:“县主快别讽刺我了。”
夏浅枝伸脱手指,葱白指尖戳戳一只小兔子,恍忽间仿佛看到红衣少年盘腿而坐,变戏法一样用平常草叶编出这些讨她欢心。
“我抱病他不在身边,他还敢跟我闹脾气?”夏浅枝扬了扬下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灼华拈起那朵花,白净指尖与粉色花瓣相互映托,煞是都雅,只是她脸上一点讽刺的神采粉碎了这副美人拈花图的上佳意境,她将木槿往绿裙少女的篮子里一扔,淡淡道:“好。这朵花,我让给你们大蜜斯了。”她把“让”这个字咬得很重,“怜卿,你记取,县主想让,大蜜斯才气得。”
“灼华姐姐,二蜜斯本日可好些了?”
紫衣少女摘花的手顿了一顿,脸上缓慢闪过愤恨的情感,又敏捷的收起来以后,淡淡答道:“县主统统安好。”
奉国侯府的后院里,几个少女正在采下枝头最后的残红乱蕊,筹办做成香囊香饼,或制成干花入茶入药。另有更手巧的,会将干花磨成花粉以后,添几味辅料,本身做胭脂水粉,便宜又合用。
奉国侯夏文正曾经是个将军,银鞍白马,飒沓流星,少年时曾是很多少女的春闺梦中人,连高贵的长公主也不例外。但是诸多倾慕她的少女也只能在梦里见一见他:奉国侯有位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两人十六岁上就成了亲,伉俪糊口算不得蜜里调油,也是相敬如宾。
乐安县主夏浅枝,大夏朝一等一的贵女,但是在奉国侯府里,也就是个不受宠的二蜜斯罢了。怜卿撇撇嘴,碍着皇室庄严,一句“还不是仗着她阿谁死了的娘”在舌尖上几度翻转,毕竟没说出口。
刚好,和她爹一样,都是正二品。
传闻夏侯爷惭愧自责,把病歪歪的庶长女宠上了天,乃至将她的名字记在了已故的嫡妻张氏名下,以庶做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