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下何限3[第1页/共5页]
目睹铁箭吼怒而过,如一道银电划破长空,万千将士齐齐举起刀枪:
七月七日,风独影攻破壇城。
她并不悔当初的挑选,更不悔平生所为。
正在这时,蓦地一缕清澈的笛音飘来,淡淡的却在这沉默死寂的疆场上分外清楚,一时统统人无不惊奇。
“本将风独影。”那声音清如凤鸣,在这喊杀震天的疆场上,还是清楚入耳。
笛音轻淡缠绵,仿佛是微雨天降,飘飘荡扬洒落疆场,朦昏黄胧里带出一丝微冷的哀伤,就好似是彼苍在替这些沉默着的兵士在抽泣,将心中的惊骇与哀痛和着这雨线似的笛音缓缓倾泄。半晌笛音俄然一转,变得轻隽超脱,仿佛是轻风拂过,吹开了迷蒙雨雾,吹去了忧愁哀痛,清清泠泠的,让人刹时性空心明;而后笛音又一转,倒是变得轻柔清谧,仿佛是母亲哼唱的摇篮曲,悄悄的安抚着这些倦怠的孩子,闻者如被母亲拥于怀中,那般的暖和安然……
只是……何时才是绝顶?
“叮!”目睹剑光袭来,伏桓赶快举刀一档,剑光散去之际,只瞥见一双冰亮如星凛烈如焰的眼睛。
“呜!呜!呜……”
兵士们在清算着疆场,捡起那些折断的刀剑,拾起那些无主的断肢,抬起那些逝去的火伴与仇敌……每小我都是沉默的做着统统,癸城上空覆盖着一股沉甸甸的凝重。
身后诸将听得,面面相觑,皆满怀暗淡。
刹时东军如潮流豆割,暴露中间一条空道,一骑如银箭驰过,刹时便冲到了护城河前,然后便见马背上那人腾空奔腾,金灿的凤羽在空中飘舞,放开一道华幕,在万军冷傲之际,削铁如泥的凤痕剑出鞘,顿时剑光如银虹贯天,“叮!叮!”两声,索链断裂,吊桥“砰!”地落下,击起丈高的黄尘,却不能掩半空那道丽影。
当时候,在东军的火线,远远的山坡上,一人独立,眺望城楼之上。
数百年后,号为“剑笔”的闻名史家昆吾淡在他的《论大东百战》中点评大东征北海这三城之战时,阐发了北海惨败之启事:起首大局倒霉,北海先是落空联盟蒙成的联兵,而后又率先出兵给了大东大义名份;而后是兵力不敌,大东之兵力足胜北海八万不足;再次则是应对大东来势汹汹的北伐战略恰当,其一味采纳守势,失了锐气,又将十二万雄师分守三城,导致兵力分离,若能集十二万雄师于一城与大东相抗,定不至败得如此之快;最后则是统帅不敌,伏桓虽在北海被称为名将,但北海内有二十余年的安宁,外亦不过与东、蒙一些小摩擦,纵观伏桓平生所历,远不能与自乱世腥风血雨中走来的东始修与风独影比拟。
“威!威!威!”
而冲上了城楼的东军杀倒仇敌后,即冲进了闸楼,放下了吊桥。
不管她这平天生立多大的功业,不管今后史乘给她多高的评价,这些都抹不去她身上的罪衅,她的手上沾满着洗不净的鲜血,她的剑上缠绕着无数亡魂,这平生,杀孽如山之重,亦如影随行。
滑轮转动,吊桥缓缓放下。
比及风独影跃至山岗上,玄雕已驮着那人飞上半空。
六月二十四日。
“不准逃!不准退!杀!”
这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骄阳如炽。
飞至山岗下时,笛曲恰好停止。
七月十一日,风独影抵颧城,守将开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