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南山北 （四 下）[第3页/共3页]

“那是大汽车！”围观的庄丁当中，有人笑着提示。

“对，汽儿车，冒汽儿的车。一车能装三十多人，比我们这儿五匹马拉的大车都能装。”肖二当家又灌了几大口冰冷的井水，持续扯着嗓子口语，“坐车的是我们蒋委员长的中心军，一水儿的黄绿色入口料子戎服，头顶半寸厚的铁盔，腰里头还挎着牛皮板儿带。手里握的都是极新极新德国造冲锋枪，一扣扳机，就是一整梭子枪弹。突突突突，能把一头牛都打成马蜂窝…….”（注1）

“不信，你问问他们，问问他们。给大伙说，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肖二当家大急，拉过同业的其他几个庄丁，逼迫世人给他作证，“你们几个，是不是看到带钢盔，坐汽车的中心军了？！他们手里头，是不是都拿的德国枪？！”

“不就一块大洋么，我本身出还不可！”张松龄受不了老智囊这幅鄙吝鬼模样，撇撇嘴，大声道。

“嗯！”众同业去保定的庄丁们，齐齐点头。时至本日，他们还是为保定城内那些军队的兵器和仪容而感到震惊。钢盔、机枪、冲锋枪、构造枪，另有叫不上名字的各种大炮小炮。另有，另有汽车上那一张张年青而又高傲的面孔，让人看上一眼，就感觉本身矮了半截，连上前搭话的勇气都不剩。

“返来了！”老智囊又惊又喜，丢开张松龄，跳着脚向来人诘问，“但是换回枪支弹药来了？多少支，装了几辆车！”

“两辆马车，一辆上面装的是枪，别的一辆装的是枪弹箱子！”报信的庄丁想了想，踌躇着回应。

“六十，顶多，顶多给你七十粒，我枪里头那十粒，算我本身头上！”老智囊被逼得连连后退，不竭地跟张松龄还价还价，“一个月只能领一次，另有半个月的军饷，留到下个月尾一起结。别再得寸进尺了，给我种地的那些长工，一年才气结一次人为，还要按照干活的表示扣掉…….”

张松龄摇点头，持续将手往老智囊眼皮底下伸，　“别人的事情我不管，我只要我本身的那份。八十颗枪弹，刚才那二十颗该公款报销，不能算我头上！”

肖国涛实在当时也吓得魂飞魄散，但是同去的弟兄们不会拆穿，而庄子里的其别人没有千里眼，看不见当时的景象，以是他就纵情地吹，“我见他们被我说愣住了，就取出智囊，不，取出张副官写的信，双手往头上一举，自报家门，“铁血抗日、保家卫国、村民自治结合会副会长肖国涛，奉故乡父老之托，前来犒军。请司令长官大人，不吝赐见！””

“你刚才已经打掉二十发了！”驼背老智囊连额头上青筋都急出来了，歪着脖子驳斥，“会里边统共才买了两千粒盒子炮的枪弹，如果大伙都照你这么打，一天就得折腾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