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南山北 （四 下）[第1页/共3页]

“那是大汽车！”围观的庄丁当中，有人笑着提示。

注1：当时进驻保定的是关麟征的二十五师，乃中心军嫡派，方才整编为德械师。装备了毛瑟1924年式步枪，冲锋枪，钢盔，野炮和迫击炮，设备相对精美。

“不信，你问问他们，问问他们。给大伙说，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肖二当家大急，拉过同业的其他几个庄丁，逼迫世人给他作证，“你们几个，是不是看到带钢盔，坐汽车的中心军了？！他们手里头，是不是都拿的德国枪？！”

按铁血会的端方，小兵领日饷，当一天值给两毛，不当值没钱领，月尾同一结算。军官则按级别领月饷，大当家魏占奎最高，每月八块银元。老智囊魏丁第二，每月六块。其他三个副当家每人每月五块，赵二子等六其中队长每人每月四块，底下的小队长每人每月三块。这些都在帐本上明显白白记取，张松龄每天都能打仗获得，驼背老智囊想狡赖也狡赖不掉。

“那我们国度这回，可不是赢定了？！”听有人证明肖二当家所言非虚，众庄丁立即欢畅了起来，带着几分摸索的口气向肖二当家扣问。

“对，汽儿车，冒汽儿的车。一车能装三十多人，比我们这儿五匹马拉的大车都能装。”肖二当家又灌了几大口冰冷的井水，持续扯着嗓子口语，“坐车的是我们蒋委员长的中心军，一水儿的黄绿色入口料子戎服，头顶半寸厚的铁盔，腰里头还挎着牛皮板儿带。手里握的都是极新极新德国造冲锋枪，一扣扳机，就是一整梭子枪弹。突突突突，能把一头牛都打成马蜂窝…….”（注1）

“你吃的，住的，都是会里头给的，哪来的钱？！”老智囊把眼睛一竖，肝火冲冲地嚷嚷。

“两辆马车，一辆上面装的是枪，别的一辆装的是枪弹箱子！”报信的庄丁想了想，踌躇着回应。

“你刚才已经打掉二十发了！”驼背老智囊连额头上青筋都急出来了，歪着脖子驳斥，“会里边统共才买了两千粒盒子炮的枪弹，如果大伙都照你这么打，一天就得折腾洁净！”

如果没人打断的话，这一老一小，必定还得没完没了的还价还价下去。谁也没成心识到，他们两个相互之间，实在早已经拿跟对方贫几句嘴，逗逗闷子，当作了一种风俗。可庄子里的其别人，却不能体味到这类祖孙之间的温馨。见老智囊和小瘦子胶葛个没完，不耐烦地走上前，低声打断：“智囊，张副官，二当家返来了。马车就就停在大庙门口，等你们两个畴昔入账呢！”

“不能，不能，他们几其中队长是四块钱，你也是四块！”驼背教员爷连连点头，唯恐一言分歧，张松龄拔腿就走。现在树林中但是只要他们一老一少，枪里头的枪弹刚才还叫小瘦子给报销洁净了。这小子真的犯了倔，撒腿冲进了密林深处，就凭驼背教员爷的腿脚，还真追之不上。

死乞白赖，在入伙铁血联庄会一个多月后，张松龄终究过了一把打枪的瘾。于崔庄后山小树林儿，一口气将两把盒子炮里头的总计二十颗枪弹全给打了个精光。枪声刚一停，顾不得烫，驼背老智囊魏丁立即将盒子炮抢归去抱在了怀中，就像抱着自家孙儿般，一边撩起衣衿儿擦，一边喋喋不休地数落：“二十颗枪弹呢，二十颗枪弹呢。你如何能一次全给打光了？那但是四斤半五花肉钱，就换你听了个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