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南山北 （四 上）[第4页/共4页]

“你说，你不会真的是我外孙子吧！”老智囊立即打蛇随棍儿上，腆着脸说道。

“不晓得好歹！没我白叟家护着，你早就被魏占奎给卖了”白叟追了几步，恼火地抬起腿来踹门，“不烦你就不烦你，别人求着我烦，我懒得烦呢！！”

注1：杜工部，即杜甫，工部是官名。传闻他老年时老是断炊，偶尔获得一县令周济，吃了过量肉，暴卒。

张松龄挥挥手，打断了白叟的啰嗦。然后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待白叟已经把墨研得差未几了，抄起羊毫，一挥而就：“宋哲元司令长官钧鉴：　自日寇残虐，践踏东北，复侵京冀，国土迭陷，敷天共痛，乱国祸民之行令人不堪发指。鄙人等虽为乡野匹夫，岂不知天下兴亡之义？今以御侮为心，兴北方义旅以从王师，鞑伐日寇，申讨外贼。惟恨东西欠乏、名分不决，特恳将军予定番号，并资军器粮草，以振士心。方今四海横流，国亡无日，唯有同仇敌忾，共御外侮，庶可见封土获全，邪谋消阻之日…….。（注2）

“啊！”张松龄吓了一跳，抢过旧报纸，摊在桌案上旁观。只见旧报纸第一页用很粗很粗的大题目写着，“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上面则是详细内容，“日本鬼子昨日借口寻觅失落兵士，向我卢沟桥守军建议猛攻。二十九军将士抖擞抵当，宁死不退……”

“我不是感觉你扎眼么？”老智囊闹了个大没脸，有些委曲地嘟囔。“我名下有屋子有地，又不图你养老送终。”

“你再往下看看么？”老智囊也认识到本身此时脸上的神采仿佛不太合适，收起笑容，讪讪地提示，“下边，第一页，右边偏下位置……”

“那这小子的命可就太好了。旁的不说，老秀才名下可有两百多亩水浇地，十好几头大牲口呢！”

“跟您老说过多少遍了，我要去北平，去北平当兵！您老也曾经说过，哪天一颗枪弹打我身上，我就交代了。您老这么大年龄了，不想体验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吧！今后别拿这事儿来烦我。最好，其他事儿也别来烦我。送我走除外！”张松龄大怒，推开白叟的劝止，摔门而去。

“打起来了，日本人跟二十九军打起来了！”驼背老智囊兴高采烈，仿佛对这一天早已盼望多时似的。

“我哪能跟您比啊。您那是目光如炬，我这是大眼无神！”张松龄一边嚼着饭菜，一边没大没小地跟白叟家耍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