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长城谣 （一 上）[第1页/共3页]

“找到了，但是没绑上甚么忙！”石良材叹了口气，强忍着酒精洒进伤口的疼痛，将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向刘豁子做了一个简明扼要的汇报。当传闻间谍团三营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弟兄倒在了一个知名山谷当中，刘豁子的脸悄悄抽搐了几下，感喟着说道：“怪不得老苟急火攻心，这一仗下来，恐怕你们间谍团就只剩个空架子了。那但是老纪跟他费了好几年的劲才折腾出来的家底儿，唉！就一个早晨……”

这回，谁都晓得是哪支步队在最后关头救了小分队成员一命了。抬担架的三十一师独立团弟兄和走在担架旁的军官们相互看了看，谨慎地保持了沉默。胡歉收内心头感觉憋闷，摸了摸腮帮子上的棉花，瓮声瓮气地嘟囔，“赤_匪如何了，赤_匪如何了？蒋委员长都跟他们握手言和了，我们又何必太固执！”

“懒得理你！”石良材本来就不善于跟人辩论，白了胡歉收一眼，将头扭到了中间。凭心而论，胡歉收的话，一定没有事理。当年胡歉收附属的察绥抗日联盟军，被中心当局结合各方权势剿除以后，才将其残部编入了二十六路军当中。如果胡歉收固执于当年的仇恨，前几天就不该跟大伙一起去杀鬼子，而是应当给鬼子带路，掉过甚来跟大伙为敌才对！

当天下午，老苟就在担架上提及了胡话。一会儿在睡梦中大呼老纪的名字，一会儿要带着大伙去炸小鬼子的飞机。医护兵用大烟膏子熬了水给他灌下去，才勉强让他规复的温馨。可温馨了半个小时还不到，他又俄然从担架上坐了起来，气愤地抗议，“老子不要你们救，老子宁肯死也不消你们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你们这些赤_匪，老子跟你们不共戴天！”

“是！”石良材先立正还礼，表示接管号令。然后又换了祈求的语气，低声跟刘豁子筹议，“团长，能不能派两名弟兄给我们做个担架。我们好抬着苟营长走！”

“你说甚么……？”老苟跌跌撞撞地扑畴昔，一把揪住三十一师独立团团长刘豁子的脖领子，双目中暴戾之气清楚可见。“你再给我说一遍，池疯子他跑哪去了？！”

“是二十九军跟中心军都顶不住了！”刘豁子冒死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悄悄拍打老苟的肩膀，“鬼子先冲破了二十九军的防地，然后又逼退了关麟征所带的中心军。我们的阵地本来就一向突在最火线，小鬼子逼退了中心军以后如此立即向西挪动……”

“管他呢！”胡歉收脸颊上塞了一个棉球，说话漏风走气，“归正他们打的是小鬼子，说的也是中国话！”

“那倒是，小鬼子固然好勇斗狠，却也不是傻子！”听闻老纪等人终究转危为安，刘豁子的神采终究都雅了些。沉吟了一下，他又将声音压得极低，“那伙人，我是说帮了你们忙的那支步队，他们打的甚么旌旗？你看清楚了么？”

“营长，营长！”

“关头是，弟兄们的血全白流了！”石良材陪着对方叹了口气，幽幽地弥补。

“长官，长官！”张松龄等人大急，抱着老苟不竭闲逛。可不管他们如何闲逛，老苟都不肯再展开眼睛，本来古铜色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额头也烫得几近能烙煎饼。

“你是谁？”老苟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目光非常渗人。

“你们几个放心歇息，老苟跟我也是多少年的弟兄了，我不会丢下他不管！”刘豁子点点头，慎重承诺。